幕間:澤田綱吉篇(上)
(下)要放到後面的劇情裡
預警:觀影體,有大量對《狗鎮》暗黑劇情的複述和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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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了結和港-黑首領,乃至幹部和保安的恩怨之前,請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吧。這是一個關于我,我的學弟澤田綱吉,妮可·基德曼以及權力的故事,我們高中時代的故事。
我16歲剛升上高一不久,同批次入學了一批新生。他們不是正式學生,隻有旁聽的資格,需要熬過一整年胸前才能佩上黑手黨學校冷硬的校徽。
我的同級生無論男女都很興奮,去年一整年他們受前輩的挫磨夠多了,是時候輪到他們成為權力關系的上位者。我雖然嫌他們吃相難看,但更多覺得制度的締造者惡意太盛,非要在我們這群高中生進入俗世前殺死我們一次,之後手上沾滿血也心安理得。
同學笑着說:“你怎麼會懂,過去一年你都忙着霸淩Xanxus。”天地良心!明明是我在實戰課被他打得沒了半條命,除了宿舍呆得最多就是醫務室,怎麼說起來我成了西西裡版樸妍珍。
無論如何,下了課他們鬧着去新生樓扔催-淚-彈,我下午鐵了心逃課,不逃課以及淩晨兩點前睡覺都不配叫女高中生。一來二去路過了電影放映室,後來我才知道吸引我進去的不是光與聲,而是所謂大空屬性的能量波動。
那股波動太難過了,像鈎子一樣将我帶進房間。
“勞駕——”我敲了敲門。
放映間背對我擺弄一堆器材和數據線的是個棕發少年,服色上是學弟。骨骼纖細,轉身露出清麗的相貌,雖然有幾分五官立體,發色鮮亮的混血兒痕迹,總體上還是像亞裔更多。
他手上的電影膠片失手砸落,在地上失控地滾動起來,成了我和他之間的虛假防線。仔細一看少年冷汗都流下來了,閉上眼大喊“你不要過來呀”。
我:“……?”
這多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要配合地說一句“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我跨過雜亂的膠片帶子,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強迫自己睜開一隻眼睛,眼前是我伸出的手,不是槍口也不是刀片,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借着我的力道被拉起來,居然踉跄地差點兒跌到我懷裡。我委婉地告訴他:
“你死心吧,我雖然不霸淩無名後輩,但也不接受他們尋求庇護的投懷送抱。”
一個人的耳朵怎麼能那麼紅,我至今百思不解。學弟敏銳察覺到我話裡的條款:“你說你不欺負無名無姓的人…”
“沒錯,”我點頭,“欺負弱者算什麼本事,要霸淩,我隻霸淩瓦利亞首領,彭格列十代目那種檔次的男人,我聽說他今年來西西裡了,你是日本人吧,是跟他一塊兒來的同學嗎?呸,什麼臭水産公司繼承人,上學還帶跟班。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他看起來汗流浃背了。
“我随母親姓,”學弟支支吾吾地說,“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平民姓氏。”
“好歹你聽起來是嫡出,”我安慰他,“不像瓦利亞暗殺部隊首領,他父母沒結婚,按照天主教對神聖婚姻的看法,彭格列九代目又怎麼樣,沒名分照樣是庶出爹。”
“怪不得人家都說你霸淩Xanxus啊!”
他沖我大喊。Xanxus的出身是敏感話題,誰不知道他是私生子,母親據傳聞是性工作者,早早地就病死了。要我說嫖客難道能比妓女高貴嗎?同樣的一件事,性别視角不同,說法就能天差地别。
但我今天不是來讨論嫡庶的,我問學弟有沒有推薦的電影打發時間,他說:“我并非社團負責人,隻是想趁人少的時候重溫一遍喜歡的電影,不介意的話要加入嗎?”
“名字?”我避開他清亮的眼睛。
“《狗鎮》,主演是妮可·基德曼。”
“你的名字?”
他笑起來了,微笑的樣子像一朵蒲公英:“綱吉,我就叫綱吉。”
電影開場。
[第一幕]
不詳的槍聲,追殺的黑手黨,和慌不擇路逃進狗鎮的富家女。妮可·基德曼飾演的格蕾絲衣着淩亂卻高貴,擁有純淨的金發和不容侵犯的美。
很少會有人拒絕幫助這位落難的女郎,起碼狗鎮出身的青年湯姆不會。在後續的相處中,憑借湯姆的積極和格蕾絲的誠懇,他們博取了狗鎮人的同情與好感,格蕾絲成功留下來了。
這位年輕女士柔韌,向往自由,具備極高的道德标準。她甯可做一個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村婦,也不願回到父親身邊,當生殺予奪的黑手黨繼承人。
當一名幫兇。
狗鎮的質樸和心善,此時她樂觀地贊美道。
……
我鬼使神差瞥了一眼身邊的綱吉,黑暗中,熒幕燈光微弱地籠罩着他的五官,襯托得少年神情慘淡。手指也不是放松地搭在扶手上,而是骨節泛白,蜷縮着緊緊揪住褲腿的布料。
他在強迫自己看,而他居然說這是一部他喜歡的電影。
[第二幕]
作為回報,格蕾絲兼任教師、農民、看護、聊天對象…每樣做得不多,但是她都得做一些。
一段時間後,她耗費全部的積蓄買下雜貨鋪的瓷娃娃,七個從前她覺得俗氣現在卻視若珍寶的醜娃娃。不得不說起碼就審美而言,她逐漸融入了狗鎮。如果良好的狀态保持下去,或許有一天她會嫁給湯姆,徹底融入進來。
但令人難過的是,黑手黨對她窮追不舍,他們頒布通緝令,企圖陷害和孤立這位無辜高潔的女士。因為風險拔高,格蕾絲融入狗鎮的難度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