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暈倒後,太醫很快就來了,診斷結果是太子妃疲累過度加氣急攻心才導緻的昏迷,她現在需要靜養,至于什麼時候醒,還得看運氣。
太子帶太子妃回東宮去了,這朝會也就沒法繼續開下去,之前罵太子妃罵得最大聲最激烈的大臣,如今成了溜得最快的人。
進了東宮的馬車,曹壬剛低頭去看,懷中的陸萸睜開了眼,她想笑卻隻能忍着,實在忍不住又不敢出聲,唯有身體在他懷中不停抖動着。
如此孩子氣的模樣,當真令他着迷,他抱着她寵溺地看着她笑,太子妃還在昏迷,他也不好出聲。
笑了好一會,快到東宮的時候,陸萸才坐起身,在曹壬耳畔低語,“君期,接下來該我掙大錢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得眉毛彎彎,雙眸亮晶晶如星辰,靈動得極了,而她低語時噴出的熱氣似羽毛輕輕刷過他的耳廓,刷得他心底一陣悸動。
他忍不住伸手叩住她的頭低下頭吻了上去,現在外面全是護送他們的人,她不敢出聲反抗,正是好時候。
陸萸确實不敢出聲,隻能用手輕輕錘打他的胸口以提醒他,誰知那力道輕得似被一隻貓撓,反而撓得他心裡更癢了,忍不住加重了唇上的力度。
待外面的八喜報,“殿下,東宮已至。”
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口中皆是粗喘聲,毫無懸念,陸萸的唇紅豔得似被大雨打過的紅玫瑰,眼神中似裝滿了水,還處在迷離狀态,整個身體隻能軟綿綿地躺在他懷中。
而曹壬卻能端正身子後,迅速變回原來那副冷情冷性的佛子摸樣,仿若剛才那一場激烈隻是陸萸的一場錯覺。
未免别人看出異樣,他用兜帽罩住了她的臉,抱着她直接回了東宮中室殿。
至中室殿中無外人,陸萸才從床上坐起,嗔怪地看着曹壬,“殿下就不怕壞我的好事嗎?”
曹壬挑眉一笑,“要不,你再報複回來?”
怎麼都是自己吃虧,陸萸現在沒時間和他計較,于是咬牙回,“先記着,等以後慢慢找你清算。”
明明說的是狠話,可看到曹壬那不明意味的笑,她的臉反而刷的一下紅了,這事真是越扯越不純潔了。
現在二人也不敢大聲嬉笑打鬧,因為大家都知道太子妃還沒醒來,陸萸也就隻能不時瞪他幾眼。
不多時,太後派了一名内侍來協助太子妃,順便送來了一堆上好藥材。
送藥材的内侍名豐年,是陸萸特意和太後要來協助開拍賣會的。
豐年今年十七歲,永甯宮的内侍都是看資曆和輩分,所以他沒機會任重要職務,但他比較聰明機敏,且口齒伶俐,早上陸萸才提出想要個解悶的人,太後身邊的嬷嬷就推薦了豐年。
太子妃雖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但世家的東西已經拉來東宮,且預約購買的買家也等不及,為了盡快籌到資金安置那些孤女,東宮會從有購買意向的那些人中挑選出實力雄厚的五十家,于明日一早在前殿偏院召開拍賣會。
陸萸如此這般那般的向豐年解釋拍賣會的流程後,又告訴他拍賣現場會有禁衛軍維持治安,所以他隻需大膽拍賣就行。
最終拍價會由青瓊登記在冊,待拍賣會結束,買家按最終拍價交付銀兩後才能拉走東西。
豐年很聰明,才一聽就知道怎麼操作了。
東西要想拍得好價錢,拍賣時精彩的文案介紹是少不了的。今天陸萸要做的就是拿出拍品名錄,與大家一起集思廣益,想出和拍品匹配的文案。
退朝後,朝臣們憂心忡忡地回去和家裡人說了朝堂上發生的事,現在大家一緻盼望太子妃能快點醒來,哪裡猜得到如今的中室殿内正為明天的拍賣會忙得熱火朝天。
翌日清晨,拍賣會如期舉行。
太子妃還沒醒來,侍女青瓊和内侍豐年不得不打起精神紅着眼眶替太子妃主持今日的拍賣會。
開場介紹時,豐年聲淚俱下地說着太子妃的不易,青瓊在一旁舉着帕子輕輕抽泣,煽情得瞬間讓入場參加拍賣會的買家代表都動容不已。
太子妃未醒,曹啟皇帝心情不好,也就免了今日的朝會。
如今太子正和東宮屬官在前殿議事,偏殿離正殿有段距離,但許是拍賣現場太激烈,時不時有聲音傳來正殿。
王源終于忍不住出聲,“不知東宮最近在忙何事?這般響聲可會影響太子妃靜養?”
曹壬自入正殿後一直神色凝重,如今也隻淡淡地回,“是太子妃的侍女在替她拍賣。”
“何為拍賣?”散騎侍郎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價高者得”曹壬答。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東宮屬官瞬間啞口無言,太子妃真不愧是經商天才忠義侯的女兒,竟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賣那些東西。
太子妃強勢“洗劫”了四個世家的會客廳這事如今無人不知,但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再有錢的世家,會客廳的那點東西也不大可能賣得認借的金額,除非真有人把價值連城的寶貝拿出來顯擺。
一些家具,特别是被用過的舊家具,根本不值錢,因為之前被抄家的朝臣東西被倒賣,能賣得原購價三分之一的價格就不錯了,但是若拿來競價拍賣,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源實在好奇拍賣現場,于是道,“殿下能否允許臣去偏殿長長見識?”
曹壬點點頭,“你們想去就去,不要影響拍賣進度就行。”
就這樣,王源帶着幾位同僚悄悄摸摸去偏殿後面偷看拍賣會了。
陸弘沒有去,他與曹壬道,“臣過一陣要和殿下告假,回華亭祭祖。”
朝廷年底都會給朝臣回老家祭祖的假期,隻是大部分朝臣是北方世家,不似陸氏這樣遙遠,所以他們還沒開始提。
“你何時想休假,提前一天報備即可。”
陸弘聽後,猶豫了一瞬,才道,“臣的祖父這兩年身體一直抱恙,故臣想送祖父一份年禮,不知殿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曹壬聞言,眼神凜冽地看向陸弘,他想送年禮是假,想讓阿萸聯系陸歆才是真吧?陸氏怎麼就不能讓阿萸安靜地做謝知魚呢?
太子的眼神太過犀利,若非陸弘自小練就得沉穩,換其他人早就吓得不敢再提,可他依然毫不退讓地看着曹壬。
曹壬輕歎出聲,“這幾天太忙,過幾天我再替你想想送什麼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