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不明所以,看向小劉,對方非常年輕,容貌一等一的出挑,身材強勁有力,比健身房那些教練還要好。
聽出趙雯的醋意,小劉是聰明人,選擇避而不談,躬身拉開車門:“時候不早了,咱們快去球場吧。”
随後他擺出一副冷漠的模樣,坐上駕駛座,眼睛再也沒有亂瞥,也沒有再看蘇清一眼。
目送汽車離開後,蘇清往回走,心裡惴惴不安,哪個做司機的男人,會把身材保持的這麼好?
她在大學談過一場浪漫的戀愛,也曾經曆過人事,一眼就看出了趙雯和司機小劉的關系不同尋常。
尤其趙雯剛才質問小劉的口氣,怎麼看都像是女朋友吃醋了,可是上級怎麼會吃下級的醋呢?
她使勁搖了搖頭,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她心不在焉進了屋,差點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崔裕景扶正她的身子:“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蘇清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下一秒就自動彈開,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禮貌而疏離,崔裕景戀戀不舍收回手,手裡還殘留着她的餘溫。
大家入座吃飯時,蘇清在崔書桐身旁坐了下來,一會幫他盛飯,又要幫他盛湯,還要幫他夾菜,事事親力親為,大家都吃飽了,唯獨她忙成了陀螺。
一桌人沉默吃飯,雖然桌上很安靜,但方錦書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蘇清和崔書桐的關系有些親密了。
蘇清對他,比上個葉蓓還要親密。
崔裕景自然也察覺到了,心裡一時不是滋味,借着吃飯的動作,視線若有若無停在她身上。
回家這幾天,他已經觀察了很久,崔書桐總是指使蘇清幹活,而那個方錦書每天就煮兩頓中藥,然後就悠閑地窩在書房看書,整日無所事事……
崔裕景一直就覺得弟弟很浪費,忍不住開口勸誡:“桐桐,你潔癖也該改改了,床單沒必要一天一換吧,衣服也要天天換?”
正常人的床單可能一周換一次,正是因為弟弟毛病多要求高,才讓家裡的護工這麼累的。
崔書桐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擡頭奇怪地看了大哥一眼,正在吃飯的衆人皆是一愣,崔裕景平日可是不會管這種小事的。
孫麗榮開口為兒子辯護:“裕景,你看書桐身子不便,夏天又這麼熱,被褥還是要勤洗勤換,不然身上要長疹子了。”
說的有理,也罷,崔裕景話鋒一轉,換了話術,說起兩個護工之間分配不平衡的問題。
“那桐桐,你能不能分工均衡一點?你不能一股腦把所有的髒活累活都丢給蘇清,錦書也要多安排點活。”
方錦書從碗裡擡起小腦袋,眨了眨眼,無辜地看向崔裕景,他居然嫌她幹的活少,她也是很努力工作的好不好!
“大哥,錦書要忙的事情也有很多,”提到方錦書,崔書桐急了,一個勁護犢子,“她幹的活一點都不少,我的分配很公平。”
他大言不慚,絲毫沒覺得自己的分配有問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就是舍不得方錦書幹活。
崔裕景扶了扶眼鏡:“咱家請了兩個護工,本來就是兩個人的工作量,你不能總逮着一個人使勁奴役。”
被大哥教育了一頓,崔書桐雖然心裡不高興,卻也敏銳察覺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大哥今天确實很反常。
他斂下神色,面上不顯,陰陽怪氣道:“大哥,咱家不至于連兩個護工都請不起吧?”
還擺出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似漫不經心,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大哥的臉色。
“是不是公司差錢了?既然你管理不好,不妨把家裡的生意都交給我來做。”
“你!”崔裕景被噎了一下,久久說不出話來。
桌上陷入死寂一般的沉寂,一張飯桌生出兩樁心事,兄弟倆鬧矛盾,各自維護自己喜歡的女人,誰敢上去勸?
見場面僵持不下,蘇清看着崔裕景,小聲說:“崔先生,我沒覺得累,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之前請了很多假,工作重壓都堆在錦書身上,現在我回來了,多幹一點也是正常的。”
崔裕景臉色有些不好看,心裡的醋壇子被打翻了一地,本就嚴肅的臉色變得更冷了,将筷子一摔。
他在這為她争取權利,她可倒好,心思都在自己這個廢物弟弟的身上!
崔裕景徹底沒有食欲了,起身冷冷看了崔書桐一眼:“家裡的生意交給你也做不好,你心思什麼時候放在正事上過?”
接着又看向蘇清,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以後少在家花天酒地,省得整天和護工不清不楚的。”
說完就轉身上樓了。
等他走後,孫麗榮也生氣地摔筷子:“整天就知道在家罵弟弟,哪有做大哥的樣子?”
“你小聲點呀,别被他聽見了。”麥姐及時提醒,眼睛瞥向二樓,确保崔裕景進房了才放下心來,拉起崔太太,“你不要講重話,既然不想吃,不如我陪你去商場轉轉?”
桌上的人各自心懷鬼胎,崔書桐眯起危險的眸子,看了看蘇清,又擡頭看向二樓,心裡隐隐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