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書一驚,從被子裡露出頭,似懂非懂看着麥姐,仿佛頓悟了某些東西。
看她這樣,麥姐歎息一聲,眼裡仿佛洞悉一切:“好孩子,你遲早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像咱們這種出身的女人,要拼命抓住一切機會才能往上爬,不然就是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然後湊合着過一輩子,哪有什麼愛不愛的,到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
麥姐的話仿佛在為她敲響警鐘,相親對象醜陋的嘴臉浮現腦海,方錦書厭惡地皺了皺眉,出于一種自救的本能,她不想過那種日子。
錦書在小卧室裡哭,而另一邊,崔書桐怕她哭完難受,去廚房幫她找了一些消腫的藥。
等他出來,看見大哥坐在客廳查看監控,一幀幀對比錄像,非常認真,看樣子是打算熬夜了。
他擡頭看向外面,老徐正在院子裡洗車,悄悄走過來:“大哥,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崔裕景盯着屏幕聚精會神:“正在查,還沒找出來是哪裡出了岔子。”
見大哥還在疑惑誰是兇手,崔疏桐直擊要害,直接劃過監控的日期:“就從咱爸回來那一天開始查,家裡除了你和咱爸有鑰匙,别忘了,老徐也可以随意進出密室。”
一語點醒夢中人,崔裕景大腦飛速旋轉,看了一眼院外的老徐,摸鼠标的手微微顫抖,仿佛福至心靈。
他心裡和弟弟站在了同一戰線,嘴裡卻說:“桐桐,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瞎猜。”
“老徐跟了咱爸三十多年,你讓咱爸懷疑他,比天塌了還要難受,他甯願讓親兒子背鍋,也要為老徐開脫。”
說完,他又開始聚精會神查監控了,崔書桐隻能搖頭歎息,回房間歇下了。
而崔裕景一夜未眠,第二天還頂着熊貓眼起床的。
一大家子都在吃早餐,他走到餐桌前,語出驚人:“爸,監控被人惡意剪掉了。”
“什麼!”老爺子有些坐不住,狠狠一摔筷子:“怎麼回事?家裡的監控不都是你負責的嗎,誰有能力從裡面做手腳?”
“我把家裡的重任交給你,結果你就做成這樣子?”
崔裕景雙眼猩紅,默默忍受老爺子的謾罵,他查了一夜,也沒從監控找到蛛絲馬迹,倒是發現有些畫面跳幀了,仔細一看,才發現某個日期被人剪掉了……
既然監控查不出來,老爺子非常生氣,家裡藏着很多古董,萬一下次也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崔長年在客廳罵完大兒子,依然覺得不解氣,又把人單獨叫到了書房。
隔着一道門,也阻擋不住老爺子的罵聲,衆人聽得清清楚楚,隐隐還傳出老爺子狠狠拍桌的聲音。
一桌人大氣不敢出,生怕說錯話,蘇清最擔心崔裕景,煮中藥時惴惴不安,不停瞥向書房的位置,連手上的藥煮沸了都沒注意到。
“姐,你在走什麼神?藥都熬好了!”
最後還是方錦書替她端下來,遞給崔書桐,小聲問他:“你不打算幫你大哥管管古董被盜竊這事?”
“我怎麼管?”他喝藥的動作一頓:“我早就說過了,我大哥掌管古董,早晚會被騙光的,即使這樣,我爸還是執意要他管理,我還費那個心做什麼?”
若他執意插手,父親肯定又要罵他們兄弟倆不夠團結,然後再講一通兄友弟恭的大道理,與其吃力不讨好,還不如做個清閑的二世祖。
過了一會,書房的門終于被打開了,老爺子一臉怒氣走出來,身後跟着頹廢的崔裕景。
“麗榮,胡江已經到機場了,”崔長年對着二樓喊,“你給我準備一下衣服,我要去給他接風洗塵。”
接着又對一樓喊:“老徐,你去備車。”
往常,這位老夥計很快就備好車了,奇怪的是,這次遲遲沒有回應。
崔長年又喊了兩聲:“老徐?老徐!”
喊了很久,這位老夥計也沒出來,老徐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麥姐從廚房探出頭:“好像今早吃飯就沒見老徐出來,我擺的碗筷也沒有動,去敲門他也不回答,我還以為他在睡懶覺呢。”
此話一出,整個客廳彌漫着一股異樣,崔書桐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和大哥對視一眼,疾步跑到老徐的房間。
推門一看,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哪有半點老徐的影子?
崔書桐最先反應過來:“不好,老徐跑了!”
“什麼!”崔長年小跑進房間,裡面收拾的很幹淨,哪有半點人影?一看就是有預謀提前跑路的。
自己竟然老夥計背叛了,崔長年一時難以接受,隻覺得雙眼一黑,差點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