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江也站出來勸他:“嘉鳴,你看你又急,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嘛,要低調,低調呀……”
“哦哦!”楊嘉鳴手忙腳亂将東西收了起來。
随後,崔長年将兩人帶進了二樓的房間詳聊,其他人都守在外面等。
不知過了多久,孫麗榮準備的飯菜都涼了,才看見他們三人有說有笑地下樓,一看就是聊得非常開心。
崔長年和胡江手挽着手,看起來感情非常要好,楊嘉鳴跟在他們身後,手裡的黑皮箱已經不見了……
隻見崔長年遺憾地搖頭,特意壓低了聲音:“嘉鳴,你今天來的實在不湊巧,我家那個汝窯啊,存進了國外的銀行裡,你要是想見這件汝窯啊,得等到下次!”
“哎呦老崔,這麼寶貴的東西,”胡江扶了扶黑框眼鏡,眸子深沉不見底,“你怎麼舍得把它放在國外的?”
“這不是放在家裡不安全嘛!”崔長年面露難色,歎息一聲:“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呀。”
胡江哈哈一笑,挖苦他:“你擁有這麼好的寶貝,賊惦記是應該的!”
兩個老狐狸你來我往,相互鬥嘴,崔長年無奈道:“你呀,就會說風涼話。”
楊嘉鳴沒心思聽他們插科打诨,語氣有些着急:“那崔叔叔,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那件汝瓷呢?”
“這個嘛……”崔長年眼睛轉了轉,做出一副思考模樣:“首先我得找找人,弄一輛私人飛機運回國内,這一趟下來,估計也得一個月吧。”
“這樣啊……”楊嘉鳴臉上有些遺憾。
“嘉鳴,不要着急嘛,運送汝窯可是一件大事,多給你崔叔一點時間。”
胡江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反正我們最近也沒什麼事,你又是第一次來到東山市,不如好好玩一下?”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嘉鳴隻好點點頭:“好吧。”
“你看你們聊了一下午也累了,快坐下來吃晚飯吧。”孫麗榮上前,熱情地招待大家夥入座吃飯,将楊嘉鳴和胡江安排在了主位。
滿桌佳肴,衆人情緒高漲,胡江和崔長年還說起當年一起工作的趣事,逗的楊嘉鳴哈哈大笑,氣氛融洽熱鬧。
宴席結束後,崔長年還親切地将兩人送到家門口,崔裕景提前安排了司機守着,一路畢恭畢敬将人送上了車。
崔長年熱情地和老夥計揮手道别:“老胡,嘉鳴,委屈你們先待在酒店過度一段時間了,改天我讓裕景帶着你們在東山市轉轉,好好玩一玩。”
胡江哈哈一笑:“好說,好說!”
等汽車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崔長年的臉色直接耷拉了下來,氣沖沖背着手回到别墅,身上氣壓非常低。
憑借多年的了解,崔裕景察覺到這是父親發火的前兆。
果不其然,他跟在老爺子身後走進客廳,就看見他怒不可遏摔碎了一隻茶杯,響聲巨大,吓壞了餐桌上的衆人。
孫麗榮驚訝不已,老爺子一向沉得住氣,鮮少動怒,就連上次崔裕景被抓走也沒這麼失态過。
她小心翼翼開口:“老爺子,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和胡江聊得很開心嗎?
崔長年深呼吸,極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冷靜下來才說:“裕景,書桐,你們倆來我房間一趟。”
二樓的房間寂靜無聲,崔書桐将那副《夏日江山圖》來回看了好幾遍,确定畫作是假的,但是鑒定書卻是真的。
他忍不住開口問:“爸,江山圖真迹不是藏在博物館裡嗎,那這副是怎麼回事?”
崔長年眼底深沉不見底,聲音帶着歲月的滄桑:“這事說起來也得有二十年了,簡單來說,就是我和胡江聯合給楊家做了一場局。”
“你是說……”崔書桐大腦靈光一現,瞬間就明白過來了:“楊家入了天局?”
“嗯。”崔長年點點頭。
隻有崔裕景一頭霧水:“爸,你們在說什麼呀?什麼天局?”
老爺子從崔書桐手裡拿過那副畫,緩緩鋪開在書桌上,眼睛緊緊盯着這副畫作,向倆兒子揭開了一樁陳年舊事:
“夏日江山圖并不是一開始就存在博物館裡的,起碼流落民間幾十年了,擺在展示櫃裡面的是臨摹版,上面為了找回真迹,付出了幾代人的心血,都沒能找到。”
幾十年前,因為戰亂導緻《夏日江山圖》流落民間,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後,上面專門請大師級别的畫家提前做了這幅畫的仿品,幾乎和原作一模一樣,就是在等真迹現身,然後“狸貓換太子”。
“為此,上面還向權威鑒定機構放出消息,一旦有緣人拿着真迹來堅定,即刻上報不得遲緩。”
而等待有緣人來鑒定的過程,可能幾年,十幾年,也可能幾十年,需要非常多的巧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換走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