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誤會很深，希娜根本不是厲害的魔女。

她略過暗黑龍的部分，簡單講述了他在自己這兒養傷：“他會做飯給我吃。”

“啊呀，他喜歡你！一定是這樣！”薇拉低聲驚呼，興奮得令人費解。

“為什麼這麼說？”

“明明可以用很多方法回報你，錢也好，别的财物也好，為什麼是這麼瑣碎的小事？照顧人很麻煩的。”薇拉說着自己的見解，一副專家模樣。

希娜并不認可，她覺得那當然是因為珀爾這家夥耍心機，他不肯讓他們的關系清清爽爽，他想讓希娜念他的好處，最後跟他去獵龍。這是獵人的陷阱，那些食物都是誘餌。

搖了搖頭，把藥水瓶交到薇拉手中：“我怕你分不清楚，在愛情藥水上寫了你的名字，就是這個。”

淡淡月光下，薇拉有些異樣的表情，她拿起了拿瓶淡紅色的愛情藥水，反複摩挲貼在上邊的紙條：“薇拉，薇拉……我的名字是這樣寫的啊。”

原來薇拉不識字。

為什麼從來沒想過再了解薇拉一些？

薇拉總是熱情地跟她說這說那，把她這個隻會配藥水的魔女小姐當成了不起的人，又尊敬又喜愛。

頓時，希娜産生慚愧之情，薇拉難道會比珀爾更危險嗎？不該顧慮那麼多。

“薇拉，别叫我魔女小姐了，我……我告訴你我的真名，我叫希娜，對不起，認識這麼久我才跟你說。”

“天呢，魔女小姐……不，我是說，希娜，你願意跟我交朋友真是太好了。”

朋友？

希娜在心裡念着這兩個字，找回了一點安妮特還在時的感覺，不那麼孤單的感覺。

原本簡單的交易，變成了一場朋友的約會。

希娜這時注意到，薇拉的耳垂上多了粒銀色的珠子耳釘，雖然沒鑲着什麼名貴的石頭，還是很好看。

“我其實有些好奇，薇拉，你為什麼要愛情藥水？”

薇拉扶着鬓邊，掩飾不住幸福：“嗯，我遇到一個人，他人很好，正直善良，不在意我結過婚，我們偷偷約會有一段時間了，下個月他就會跟着商隊回來，我做好了決定……我害怕我會緊張，啊，我在說什麼呀。總之我想讓我們的第一個夜晚難忘一些。”

說這話的時候，盡管是晚上，希娜還是能看出薇拉的臉紅透了。她在憧憬一個美夢似的未來，這個夢裡有新的愛人，新的家。

“那個……”

“怎麼？”

猶猶豫豫後，希娜還是問了那個問題：“男女之間到底要做什麼？我是說，除了擁抱。”

被珀爾當傻瓜了，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難道隻有他一個人能告訴她新的知識麼？薇拉也是她的朋友！

薇拉一愣，沒想到制作避孕藥和愛情藥水的魔女是不懂這些的。

她貼着希娜的耳朵說了一串話。又從籃子裡摸出一個蘋果，摳着蘋果底部的凹陷，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

“大概，就是這樣。”

希娜被巨大的信息量沖暈，眼睛睜大，半天說不出來話。

“這真的可以麼？這不可能的吧……”

本該安妮特教她的事情，終于有人代替完成。二十歲的魔女，對玩兒男人這件事産生了費解。這能有什麼快樂？同時也更加好奇，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薇拉隻是神神秘秘地笑，不肯再說了。

“謝謝你為我解釋，薇拉。”

“怎麼會？反倒是你……你把這種事，當成什麼正經知識似的，讓我很意外。”

“這就是正經知識，你的經驗讓我不再無知，我感激你。”

也許就是這句話戳中了薇拉的心，有一團長期壓着她的羞恥感，似乎變輕了。

沒錯，這是件正常又普通的事，是一種經驗，一個知識。

告别時希娜得到了幾個蘋果，一塊奶酪，還有洋蔥和蒜。

“謝謝你，薇拉。”

“不，是我要謝謝你，希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