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到這方面去的,但是夫差确實從此就針對上了勾踐。
“在這樣的情況下,夫差和勾踐家的關系當然就越來越糟糕,”季馳光細心的為這位來詢問她的可憐學妹解惑,“雖然夫差當時是匆忙接替父親的位置的,雖然當時他們家的公司風雨飄搖,但是别忘了,夫差是姓姬的。”
姬姓,代表他出身于周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天生就有人幫襯着。
更何況,阖闾是進去了沒錯,但是那些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夥伴們可沒有進去,這些老夥計也算忠誠,并沒有看着少主年幼就自立門戶,而是紛紛撸起了袖子,緻力于要幫着少主處理掉仇家。
“夫差他們家緩過氣來以後,就一直在針對勾踐。勾踐連着丢了好幾個大單子,如果再這麼下去,他董事長的位置可能要坐不下去了。”
李淵的前車之鑒可是曆曆在目的,這個倒黴蛋給全國剩下的企業家們都提了個醒——雖然按照勾踐目前的年齡,暫時沒有辦法生出一個李世民,但是董事會依舊多的是人想要上位。
所以,對方才會病急亂投醫的把目光放到西施的身上。
全須全尾的聽完了全部内容的西施:“……”
不是,他有病吧?!
我一好好的女大學生,非得把我拉進這種破事裡,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而且還是這麼一個純工具人屬性的角色……合着我就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呗?
西施本來是想去找勾踐算賬的,但是她家境普通,勾踐又家大業大,她要是真敢去學校舉報,按照勾踐能出美人計的這種底線,西施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遷怒她的家人。
思量再三,她隻能十分艱難的忍了。
學妹臨走前,季馳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提醒道:“西施,如果可以的話,你離範蠡遠一點吧。”
有些事情,西施不知道,但她很清楚。
範蠡是勾踐的智囊,前者出身貧寒,勾踐對他有知遇之恩,雙方的結合之緊密遠比在學校裡表現出來的要深得多。
季馳光不相信這種事情範蠡不知道。
西施是個很聽勸的姑娘,或者說,這件事情的可怕程度實在是把她吓得不輕,她從前的生活環境單純,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能會成為别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
西施飛快的眨了眨眼。
她對範蠡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就隻有點淡淡的好感。
為了這點好感去賭對方的仁慈,把自己的未來全部交托在這麼一個人手裡?
西施還沒有單純到這個地步。
她點了點頭,接受了季馳光的好意:“我知道了,我這邊會留心的。”
不過,即使最後決定放過勾踐,但是西施也不是好惹的。
她确實沒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師,但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夫差,并且明确的拒絕了對方的表白。
她大概把話說得很絕,就連坐在咖啡廳的另一角,陪着學妹一塊兒過來的季馳光,看着對面那難看的臉色,都忍不住同情了夫差一秒。
好在夫差還算有風度,沒有因為被拒絕就惱羞成怒。
可是,失戀的男人總需要一個地方發洩火氣。
正好,勾踐就是那個出氣筒。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勾踐受到了夫差無差别的瘋狂針對。亂拳打死老師傅,李高陽都能給算無遺漏的房玄齡父子折騰驚喜,夫差當然也能送勾踐原地升天。
主公受難,聰明如範蠡,很快就查出了原因——事實上,夫差就沒瞞着。他雖然抹去了西施的姓名,但是卻把勾踐這家夥使陰招的事情爆出去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勾踐用了什麼招數,範蠡還能不知道?
即使一開始的時候不清楚,後面他也猜到了。
所以,這位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西施解釋。
西施:“……”
滾啊!
雖然西施很想跑路,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學籍在這,除非休學或退學,否則怎麼都擺脫不了這兩個男人。
而且,哪怕她回家也沒治——她和勾踐夫差他們是老鄉!
除非她休學且搬家,要不然她逃不開這些人。
于是,西施重新陷入三個人的折磨。
範蠡似乎想解釋什麼,但西施不想見他。
夫差說得模糊,一般人猜不到她身上,範蠡能第一時間想到她,她不相信對方對勾踐的計劃一無所知。
夫差……夫差好像誤會了什麼,最近出現得更頻繁了,還時不時拿一雙深情的招子看她,嘴裡還念叨着“沒關系,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受傷”。
西施:“……”
……你也滾。
她一點都不感動,隻想把對方那雙眼珠子摳出來。
所以,雖然西施最近舞蹈技術被迫精進飛快——整天躲在舞蹈社的活動教室裡練跳舞,這進步速度能不快嗎?但季馳光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劃掉這個人選。
範蠡他們真的太煩了!舞蹈社自帶的流量話題已經很多了,從“杜甫深夜出沒李白宿舍”到“趙飛燕床上還有另一個姑娘”,她們社團裡幾乎每個人都是表白牆上的常駐嘉賓,他們真的不需要熱度了!
“還有誰合适?感覺不好選啊……”
季馳光歎了口氣。
幾天後,她看着楊玉環拿進來的一沓子報名表,晃了晃腦袋,決定先把招新的事情解決,再去考慮接班人的問題。
她拿起第一張報名表,表上端端正正的寫着三個字——
安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