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近日遇到什麼事了麼,今日怎心不在焉的。”
“多謝皇兄,我無事。”
葉錦照見他沒有攀談的勢頭,便也歇了心思。片刻,他也算知曉緣由,皇後娘娘忌日該到了。他這五皇弟是皇後獨子,母親忌日身為孩兒的卻不能祭拜,多麼可笑。
賞賜宴,百官攀談。
孫韫棠坐在貴女席位,幼時父親曾帶她回京城住過一段時間,她那時很少出去,因此她與她們并不熟絡。
“這幾日,沈二少爺很少出府。前日侯府設宴他都沒現身。”孫韫棠身旁的少女懊惱道。
“我聽父親說沈二少爺上個月去遊湖,回來便被安牧侯困在家中,别是遇見什麼花仙子了罷。不過沈二少爺二十有一,是該娶妻了。”稍她年長的姑娘道,“你也歇了這心思罷,沈二少爺經常出入煙柳之地,多半是個不着家的。”
孫韫棠這時來了興趣,果然富貴人家是非多。
孫韫棠掃視對面席位,試圖将那貴女口中的沈二少爺揪出來。目光落到皇子席上,葉疏衍也朝這邊看來。她連忙陪笑,轉了頭。
真的不知死活,天潢貴胄也敢随意打量。
“濟安公主到——”
殿外迎面走來一女子,出落大方,豔貴無比。
女子進來行過禮後便跑到皇帝跟前,“皇兄。”
禧景帝面露悅色,詢問她這時怎麼過來了。
“臣妾有要事與皇兄相商。”見皇妹一臉愁容,禧景帝心知此事不得在殿中相商。讓郭安領着濟安公主前往禦書房。
恭送皇帝出殿後,孫韫棠尋了個由頭也出去了。殿内實在讓她憋悶,殿外倒是個放松的好地方。
“小姐,小姐。”尋着聲音看去,阿湘正歡喜地揮舞着手臂,朝她跑來,懷裡的幼童緊緊捏着阿湘的衣裙,手中還拿着木雕。
寒風刺骨,幼童眼睛直盯着她。
孫韫棠驚詫地快步走到幼童身邊,将他抱起。她揉揉幼童的發頂,“旌奚何時到京城的?怎麼不在府中等我與阿兄?”
幼童不語,自顧自的将頭埋在孫韫棠肩膀上。幼童是摯友裴祈玉之子,因事不得以将兒子送到京城由她看照。
阿湘捂嘴偷笑,“小姐,小少爺方才到一個時辰。見你與少爺都不在府上,非要拉着府中的人去找。奴婢拗不過他,隻好将他也帶上。”
“皇宮規矩深嚴,你們怎麼進來的?”
阿湘撓撓頭,“在宮門處碰到一名侍衛,得知我們是孫将軍府上的,便讓我們進來了。小姐,外頭寒風大,你要不将小少爺帶進殿内?”
孫韫棠想了想,今日宮宴是允許官眷在裡的,便應了聲好,又重新返回殿内。
有些眼尖的大臣留意到去而複返的孫韫棠懷中多了個小人,面面相觑。
這新封的孫少将軍及笄不過兩年,也沒說孫小娘子嫁人了?
孫韫棠倒是不覺得怎樣,徑直找到孫承梧,他正與一位老将攀談。
茶香四溢,溫熱的霧氣使人不甚清醒,恰逢老将又飲了點酒。那老将是行伍出身,發現多了位孩子,脫口問道,“孫将軍,這你何時成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