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河畔之景不同,骊王府現下一片沉寂。
府中上下,上至幾位側妃,下至婢女和小奴都垂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骊王妃已摔了三個茶盞,桌案上擺着幾封信件,皆出一人之手。
“娘,您這是怎麼了,三殿下今夜在宮外,您為何不讓我出府?”甄樂郡主拉着母妃的衣袖,語氣有些不滿。
甄樂郡主不提三皇子還好,一提他,骊王妃剛壓下的火氣就往心裡沖。
“砰”地一聲,又有一個杯子落地,雍容的婦人怒斥道,“太子和二皇子有什麼不好,偏偏就是三皇子!”
三皇子的确是出衆,可他的生母偏偏出自沈家。
因她和沈貴妃有些挂相,骊王妃這一生都無法展顔。現下她竟發覺骊王還有一個在外為他謀劃的私生子。
這讓她如何能平靜!
東宮。
葉疏衍端坐在偏殿,目不改色的望着張馳将一身道服的老翁押到他跟前。
“殿下,屬下将人給帶過來了。”張馳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禮,對跪在地上的老道哼了一聲。
葉疏衍揮手,張馳連忙扯掉老道嘴裡塞着的布料。
“馮老。”葉疏衍淡淡笑道,“或許孤該稱你,馮老道長。”
馮老道長便是當年興起五皇子命帶煞星傳言的道士,葉疏衍這些年為了尋他,着實是費了不少功夫。
八月十五夜,京城裡戒備沒有往日森嚴。張馳前些日子探到馮老在京城,便一直蹲守着他,仲秋夜恰好碰上出城的馮老,張馳便給綁了回東宮。
葉疏衍似是心情極好,并不過問馮老之事。
隔了三日才記得要提審馮老,心情也沒有前幾日好。
“太子殿下果真不同尋常,陛下竟還是立了你為儲君。”馮老嗤道,滿眼不屑。
張馳猛地拔劍橫馮老的脖子上,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馮老士氣瞬間就衰減,連連請罪:“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葉疏衍笑着朝張馳擺手,馮老的後背都被冷汗浸濕,忙謝殿下不殺之恩。
“殺不殺還得看你回答是否令孤滿意,孤的那些傳言是何人指使你編造的?”葉疏衍神色冷淡,語氣靜如平常。
馮老道士眼珠轉了轉,不過這細微的動作早已被二人收入眼底。
老道士還想狡辯,擡眼便對上葉疏衍冷淡的目光。
他确實是收取貴人财物,诓騙世人,抹黑五皇子的名聲。
後來禧景帝召見他,問他該如何處置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