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疏衍指了指地窯,笑道,“證據或許就藏在下邊,你随孤下去取。”
張馳應聲,先行跳了下去,葉疏衍也跟着跳了下去。
待二人從地窯裡上來時,衣裳和發梢都沾上了粉塵,衣裳還有些淩亂,顯得格外狼狽。
張馳忍不住低罵了聲,“這個老妖道,莫名其妙的機關布的還真多!”
葉疏衍沒吭聲,臉色慘白,所幸他們拿到了妖道能讓主家護他的最後籌碼。
皇家,當真是為了權力而不顧一切。
張馳正招呼餘下的暗衛回東宮,葉疏衍則在廊外,冷眼觀着附近布局。
餘光瞥見一抹銀色的箭光,葉疏衍猛地往後退,險險躲過了猝不及防的冷箭。
“殿下!”張馳趕忙帶着暗衛出來支馳援葉疏衍。
葉疏衍接過暗衛遞上來的劍,往身後的黑衣人身上刺了一劍。
“張馳,脫圍,不能讓刺客将這裡圍住。”葉疏衍朗聲道,肩上卻是這間隙中了一箭。
張馳邊脫圍,餘光瞥見葉疏衍月白的常服上染上一抹詭異的鮮紅,驚道,“殿下!”
“少啰嗦,抓緊。”葉疏衍拔下箭矢,對為首的刺客道,“陳侍衛,别來無恙。”
陳策身形一僵,竟忘了反擊。
“很疑惑?你猜猜孤可知曉你真實的身份?”葉疏衍冷冷道。
劍器碰擊聲漸漸停下,黑衣刺客已被暗衛押住,陳策自知事情敗露,猛地跪跌在地。
“按理,孤還得喊你一聲堂兄。”葉疏衍眼底冷淡,說完這句便轉過身,朝外走去。半晌,他開口吩咐,嗓音略微沙啞,“将陳策帶回東宮,其他人移交大理寺,你們幾個看好他們。不需多久,很快便有人會殺人滅口。”
陳策盯着少年的背影,少年的左肩上還流着血,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大意,這位在刺殺裡成長的儲君,心防豈會不重?
皇後還未遇刺時,陳策曾随崔翡弈進宮給五皇子當伴讀。那時的五皇子同如今差别很大,他身份高貴,天資聰穎,百姓之道更是有問必答,先生對他贊不絕口,自然性子也是冷漠些。
今日再見五皇子,這些年常在刀槍下活命,他已會藏起情緒,往時的性子更是不可得見。
果真是别三日,就得刮目相看。
陳策恨皇家,可又不得不依附皇家。
隻因他的生父是骊王,當今聖上的兄弟。
他更恨宮裡的那位,若不是他們,陳策怎會落到今日地步。
他如今還是崔翡弈身邊最得力的侍衛,與弟兄們打了勝仗把酒言歡,可為什麼要讓他知曉那些殘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