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德二十三年六月初七,太子國婚。
太子親迎,可見太子對孫姑娘的重視非同一般。
親迎,拜堂,卻扇,同牢合卺,結發,禮成。
東宮寝殿。
殿内喜燭爆花,殿内的布飾都是喜慶的紅色。
孫韫棠靠在葉疏衍懷裡,一整日繁雜的禮制下來,孫韫棠甯願抗着馬跑圈都不想再過一遍大婚禮節。
葉疏衍細心的替她将發飾取下,放入妝匣。
“累麼?”葉疏衍心疼的撫順孫韫棠的烏發,問道。
孫韫棠眼皮都不想擡,“葉鶴之,還有糕點麼?”
葉疏衍嗯聲,小心的将懷中人放到床榻上,起身行至桌旁。
“備着棗糕,茶水要喝點嗎?”
孫韫棠身上還穿着喜服,烏發随意搭在肩上,起身去倒茶水。
一盞溫茶入腹,喉舌倒沒有那麼幹了。
孫韫棠指了指茶盞,“你喝嗎?還有棗糕我吃不了這麼多。”
“嗯,你可别餓着,你先飽腹,餘下的我兜底便是。”葉疏衍撐腮含笑看着孫韫棠,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孫韫棠有些奇怪,倒沒多問。
末了,孫韫棠似是饒有興趣,在寝殿裡轉了圈。
她望着屏風,樂呵道,“你倒真是不同,連屏風都是梅。自古以來,王侯将相屏風上的都是些彰顯地位之物。”
葉疏衍失笑,清了清嗓子,“或許吧。隴北的寒梅最是惹眼。”
“隴北的寒梅可好看了,等政事沒那麼忙,冬日我請旨帶你回隴北瞧瞧。”孫韫棠用指腹點了點屏風上的梅花。
“嗯。”
孫韫棠冬日生,隴北寒梅盛開之時,最是惹眼。
孫韫棠就如寒梅,堅韌不拔,無畏無懼。
孫韫棠瞧見葉疏衍褪下外衣整理着床榻,沉默了會走過去。
孫韫棠在葉疏衍的唇上落了個輕吻,弄得葉疏衍渾身酥麻,“你困了?”
“沒有,儀式禮節勞累,你昨夜應是沒怎麼歇息,今夜就先歇息。那些事……改日再說。”葉疏衍屈指點了點孫韫棠的額頭。
孫韫棠無奈,“那些事?葉疏衍這有些不像你。”
“雁回,真要我說?”葉疏衍嗓音微啞。
孫韫棠懶洋洋的靠着葉疏衍的肩,“你說,春宵苦短,真不是困了嗎?”
葉疏衍到底被她直白的話語驚到,耳根泛着紅。
孫韫棠瞧着他羞澀的模樣,不免發笑。
“咳。”葉疏衍清咳一聲,烏長的睫羽微垂,帶着孫韫棠倒在床榻上,“大婚夜,自然是……行周公之禮。”
葉疏衍的烏發垂下,恰好垂在孫韫棠的頸處,孫韫棠笑着撥開他的發。
葉疏衍低笑,此時無論孫韫棠再說什麼,他都不會饒她。
兩唇相抵,唇齒纏綿,兩人的耳根都有些泛紅。
紅燭搖曳,殿内缱绻氤氲。
翌日,殿内龍鳳花燭還未燃盡。
民間傳言,花燭燃的越久,心意越重。
孫韫棠睜眼盯着躺在身側的葉疏衍。
他常含笑的雙眸阖上,就這麼安靜的躺着,孫韫棠欲撥開他的碎發,被一隻手攔住。
“太子妃殿下,意欲何為啊?”葉疏衍的嗓音還帶着将才醒的沙啞。
孫韫棠壞笑,捏住他的臉,“本殿還未問,太子意欲如何?”
葉疏衍同她鬧了會,才道,“多歇會?”
太子金婚,朝會兩日一次,禧景帝便免二人五日朝會,。
“昏君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