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面對瀾生的指責,林荷衣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
人的心不是天平,沒有辦法做到往上面放秤砣就不去偏頗,懷瑾和瀾生都是她的朋友,但朋友和朋友之間也是有親疏遠近的,林荷衣承認自己的偏心,承認在自己心裡比起瀾生,懷瑾要更加重要。
“我給你訂了蛋糕,時間快要到了,我現在去拿。”林荷衣看了一眼手機,就拿着包準備起身。
溫瀾生也意識到她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其實答案是什麼他很清楚的不是嗎?她林荷衣真的是個很體面很體面的人,從來不會讓朋友難堪。
溫瀾生無聲地笑了笑,但是那個笑容轉瞬即逝,就像水滴入大海一樣消失地無影無蹤。
淺粉色的禮服後面是露背的設計,從肩膀往下傾斜,是一片白到發光的柔嫩肌膚,桌子上面放了一盒鋼筆,是她特意挑來送給朋友的禮物。
可以這麼說,在當朋友這件事上,她林荷衣沒有一點不稱職的地方。
但是,誰要當她的朋友?
——
蛋糕是她三天前就訂好的,那個蛋糕店的蛋糕非常難買,需要提前預約。
她其實平時也不愛吃甜品,不知道哪家蛋糕店的蛋糕好吃,買得也是上次懷瑾帶她去吃的那家,她自己去買了之後才發現這種蛋糕的難買,蛋糕是懷瑾提前訂好的。
他那天并不是因為媽媽的授意才來看她的。
這個認知讓她有一點點開心,起碼她這個朋友在懷瑾心裡還算是比較重要的吧。
看看時間,小徐的生日也快要到了,他現在在幹嘛呀?
仿佛是心有靈犀,在這時候她手機的鈴聲就響起了,她提着蛋糕,找了個角落點下了接聽,男朋友那張帥氣臉出現在了手機的屏幕上。
“寶寶我好想你啊~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啊?嗚嗚。”一點開,就是小徐那帶着撒嬌語調的尾音,林荷衣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男孩子,居然比她還會撒嬌。
“我們昨天才剛見過。”她慢吞吞地陳述着事實。
“嗚嗚嗚,我不管,我就是想你了!把定位發給我一下,我現在過來找你。”
自從答應了小徐要和她談戀愛以後,他們在學校時候的每一刻都要黏在一起,林荷衣感覺全班同學,包括老師都知道他倆談了。
“現在不行,我在給朋友慶祝,等慶祝完了我過來找你好不好?”她看了看時間,發現自己磨蹭的有些久了,就邊和小徐聊着天,邊往餐廳走。
然而對面的小徐卻沉默了幾秒,然後道:“你穿這麼好看是見哪個朋友的?”
“是那個金毛獅王還是那個娘娘腔?”
林荷衣懵了一瞬,然後反應過來,金毛獅王說的是懷瑾,娘娘腔說的是瀾生,她不贊成地蹙着眉:“你怎麼亂給别人取外号?”
見她蹙眉,小徐馬上委屈巴巴地認錯:“好啦好啦,我錯了,我就是有一點點吃醋啦~我隻是覺得寶寶今天好漂亮,作為寶寶的男朋友,我不是第一個看到的有點難過。”
“那我以後天天都穿這麼好看去見你好不好呀?”林荷衣說話的速度天生就比較慢,和柔軟的腔調組合起來,帶着一種纏綿似的味道。
“男朋友不要生氣了。”她抿着唇對對方露出個有些讨好似的笑容,嘴角有個淺淺的梨渦,小小的唇珠綴在那花瓣似的唇上,像根小羽毛一樣磨得人發癢。
他的寶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好看?
徐箋川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突然好快好快,快到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你現在把定位發給我,等飯吃完了我來接你。”
——
回到包廂裡,菜已經上齊了,都是些口味比較清淡的菜,還有專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烤的焦黃的烤腸,旁邊還放着番茄醬,是她愛吃的。
她坐下來道歉道:“對不起呀瀾生,我剛剛打了個電話,讓你等了這麼久。”
瀾生笑了笑,溫和地說了聲沒關系,然後道:“這天色也這麼晚了,待會我送一一回家好不好。”
她連忙擺手道:“不用麻煩你了,我有朋友一會兒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