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箋川讓她在廁所等,窗戶被封住了她該怎麼進來呢?她焦慮不安地四處張望着,想查看徐箋川是不是藏在了廁所裡面。
但每一間廁所都給她打開查看過了,全部都是空蕩蕩的。
徐箋川…徐箋川怎麼回事?他不是讓她想辦法來這裡找他的嗎?
他為什麼不在?
這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被欺騙的難過和憤怒在一瞬間就裹挾住了她,她又想哭了,外面的兩個雇傭兵已經開始催了,見她沒有出聲,開始用手敲門。
她在想徐箋川為什麼沒來,是因為忘記了今天要帶她逃跑,還是因為被什麼别的事情絆住了手腳,她拔高了音量:“别敲了,我肚子不舒服!”
再等他十分鐘,就等十分鐘。
聽到她的聲音,門外的敲門聲停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左右,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詢問的聲音,她又虛張聲勢地喊了幾下,但這一次沒有人買她的賬了。
“瑟琳娜小姐,婚禮快要開始了,您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就要進去了。”
話一說完,林荷衣就看到了廁所門把的轉動,就在門要打開的一瞬間,廁所的燈被熄滅了。
她聽到了槍響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音。
走廊所有的燈全都暗下來了,隻有紅色的火警警報在滴滴作響,眼睛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她隻能摸索着,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在離開廁所的時候,她的腳尖一不小心踢到了什麼,好想是人的身體。
怎麼會有人躺在地上?
“對…對不起……”她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她伸出腳又試探地踢了踢,對方紋絲不動,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踢到的是什麼,她驚恐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裡面,後腰抵着個堅硬的東西,她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那個東西的存在感很強,她想要忽視都難,她剛剛聽到了槍響,所以這是……
她害怕到發抖。
“好漂亮的新娘子啊。”她聽到身後的綁匪輕笑了一聲。
“不要亂動哦,不然就把你先*後殺。”
聽清楚這是誰的聲音後,林荷衣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直接一胳膊怼向身後人的腹部:“你有病啊!”
被擊中的男人悶哼了一聲,但還是死死的抱住她不放,然後男人冰涼的臉頰就又蹭了上來,對方可能一夜沒睡,也沒怎麼打理好自己,下巴處有些隐隐的胡茬,蹭得她臉疼。
——
她是和徐箋川一起從被子彈打破的窗戶那裡跑出去的,她在廁所裡的時候沒感覺,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陣陣的燒焦味,還有迎面撲來的熱浪,徐箋川攥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
“你…你做了什麼?”林荷衣抖着嗓子問道,她想起了她無意間踢到的那一具屍體。
“沒做什麼,放了一把火而已。”徐箋川說得很輕松。
林荷衣整個人都僵硬了,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去看,她其實很想質問徐箋川為什麼要放火,但是想來想去她自己沒有質問的立場,要是不放火她根本跑不出來,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林荷衣的什麼情緒幾乎都表現在臉上,徐箋川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今天上門的都是紐約的權貴,在安全防護這方面丹尼爾不會松懈的。”
“而且現在婚禮還沒有開始,人基本都沒有入場,不會有人出事的。”
不會有人出事?
林荷衣想起了自己無意間踢到的屍體,應該是那兩個雇傭兵其中的一個。
她根本就不相信徐箋川這種混蛋會有人性。
她臉色蒼白,手下意識的想要往回收,卻被人死死地攥緊。
徐箋川是騙林荷衣的,他當然不止放了一把火,如果隻是放了一把火,那些警察就不會全都聚集在大堂哪裡。
他雇了一群亡命之徒,把炸彈安裝在了禮堂後方,現在在大堂哪裡挾持了所有人進行勒索呢。
放火隻是為了絆住丹尼爾的手腳,他才不在乎有沒有人會死呢,最好有人死了,今天來的人每個都是有頭有臉的,哪一個出事了都夠丹尼爾喝一壺的了。
——
帶着頭罩的十幾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一起,炸彈被找了出來,被請來的放爆破專家已經将其拆了個七零八落。
帶頭的男人頭罩被粗暴地扯了下來,冰涼的槍管附在他的臉上,他背叛擡起頭,然後就撞見男人帶着冰冷殺意墨綠色瞳孔:“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