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書沒說什麼,轉身離開,看背影沒有任何異樣。崔笑容捂着胸口,舒出一口氣,跟随她的腳步離開樓梯間,推開安全門走出去時,竟已不見她的人影。
崔笑容奇怪地左右張望。
姚映書已經躲進廁所裡,鎖上門,抱着手思考。
孟則承,接桃花?
莫非困住她的那些怪夢、幻想都是孟則承給她下的咒?
姚映書揣測着,被事情的離譜程度氣笑。
她就說嘛!
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對孟則承……
孟則承還真是“歹毒”啊,就算暗戀她,也不能做這種事啊,啧,他一定也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不可饒恕,才想着使手段!
想罷,姚映書走出隔間,站到洗手台前,看着鏡中漂亮得無可挑剔的自己,驕傲地擡起下巴。
她會讓孟則承知道,他的肖想,絕無可能!
夜色降臨,半山度假村的露天場地中,姚家老夫人闫毓秀女士的壽宴正在舉行,實力卓越的樂團伴奏着優美的音樂,西裝革履的男人、禮服光鮮的女人,來來往往,觥籌交錯。
孟則承穿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領口處系着他平常嫌太拘束、鮮少會系的同色系領帶,領結上别着純金打造,鑲嵌一小顆藍寶石的領針。
小小細節,凸顯精緻。
西裝外敞着一件挺括的黑色毛呢大衣。
衛高達拿着香槟,上下打量着,忍不住感歎,“你的吻那麼值錢不是沒道理的。孟則承,拜托你小子有野心一點,隻要你點頭,我保證!傾盡亮晶晶傳媒之力助你成為一個時代的神話!Su-Su-Su-Superstar!”
他說着,做一個閃亮呈現的手勢。
孟則抿一口香槟,“沒興趣。”
衛高達深感憂傷,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你當初為了我留在國内出道演戲,我當你是心軟的神,可你現在,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家夥!”
聽着怪模怪樣的譯制腔,孟則承笑了。
虞元恺走近,正好聽着衛高達的話,将一條胳膊搭在他肩上,“你真是想多了,咱們孟小少爺可不是為了你留下的。”
衛高達扒開肩上的胳膊,“不是為了我,難道為了你?”
話剛說完,他忽然想到先前那條很頂的瓜帖,扶着虞元恺的肩,笑彎了腰。
虞元恺看他和神經病沒兩樣,一把拂開他的手。衛高達在手機裡扒出截圖給他看,“說你是Y男,我信,說你變性成Y女,我也信,說那人是姚映書……”
話說到一半,衛高達笑得說不出話來。
虞元恺看傻子似的,搖搖頭說:“你公司虧錢,不冤。”
别戳中痛處,衛高達立即笑不出來,垮着臉看着虞元恺,“你會不會說話?”
虞元恺隻是笑,并無歉意。
衛高達轉向孟則承,見他正張望着四周,理所當然地說:“顧啟說他會晚一點到。”
孟則承收回視線看來,微皺着眉頭,帶幾分疑惑。
衛高達:“你不是在找顧啟麼?”
虞元恺忍俊不禁,看一眼孟則承,露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轉向一邊偷笑。
孟則承知道衛高達誤會了,也沒解釋,敷衍地點點頭,目光又掃一遍會場……
衛高達跟着他看,發覺一道道或是含蓄,或是直接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孟則承身上,于是挨近孟則承幾分,悄聲說:“你再看,小心和哪家千金對上眼,人家非你不嫁。”
虞元恺笑着說:“他大哥一心教書,二哥離婚不久,孟家就他适合結婚。”
衛高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挑!說來也奇怪……他這樣招蜂引蝶的一個人,竟然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虞元恺:……
孟則承:“我不是聾子。”
衛高達一點沒有收斂的意思,反倒抓着孟則承,好奇打聽,“你難道從來沒有對誰心動過?”
虞元恺真是無語,擡眸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笑了,“怎麼會沒有。”
姚映書穿一襲勾勒出完美曲線的香槟色亮片小禮服,肩上搭一件雪白的兔毛小披肩,從入口處的紅毯走來,走進宴會場,遇着熟識的人笑着交談起來。
孟則承收回目光,品着香槟,心想,趁着今晚,他得把話和姚映書說清楚——不管她使出什麼手段,他和她沒可能的。
想罷,孟則承朝姚映書走去。
衛高達伸出手,想要阻攔他。
今晚是姚奶奶的壽宴,孟則承太不懂事了!竟然還要去招惹姚映書。
虞元恺壓下他的胳膊,“你歇着吧。”
姚映書與人寒暄完,一回頭,就見着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的孟則承,一瞬間,耳邊回蕩起一道魔音:【沒戴……沒戴……沒戴……】
感覺腦子裡有一團蒸汽,要從兩隻耳朵裡噴出來,姚映書咽了咽喉嚨,冷着臉,昂首挺胸努力維持平靜。
孟則承眯起眼審視她片刻,心想,他承認,自己确實魅力十足,很難讓女人不心動,可是他還是得告訴姚映書,就算她比以前還要漂亮……他也不會再對她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