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姚映書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欠了欠身,差點跳起來。她想都沒想,大聲說:“當然是噩夢!”
那些夢簡直比噩夢還恐怖!弄得她成天心神不甯又膽戰心驚的。
孟則承松一口氣,心裡卻有些異樣的感覺。
見他如此,姚映書眯起眼,反問:“難道你做的不是惡夢?”
孟則承:“當然是!”
姚映書挑高眉頭,點了點頭,算是信了他。孟則承也不想繼續關于夢境的話題,摘來姚映書先前說的——不讓第三個人知道“睡眠綁定”的事——表示同意。
達成最基本的共識後,姚映書抱起手、翹起腿,往後微微仰着身子,顯露出将要作為一個決斷者說一不二的霸道氣質。
“在找到辦法解除綁定前,你不能妨礙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你隻能晚上睡覺,白天必須清醒着。”
孟則承“唔”一聲,沒有異議,隻是對她的态度不太滿意。
姚映書:“你每晚睡覺之前,必須征得我的同意,得到我的允許……”
孟則承擡起手,止住她的話。
“我需要申明一點,你和我是互相影響的關系,并非是我單方面妨礙着你,我希望,咱們的談話能夠公平一點。”
姚映書抿着唇看他。
門外,許久沒聽着動靜的幾人,一個比一個着急,甚至都有強行破門的心了。
孟則承起身。
姚映書仰頭望着他,“你想怎樣?”
孟則承:“咱們之間的和平共處協議升級,變成和平互助協議,你剛才對我提出的要求,也應當是你履行的義務。”
姚映書沉下呼吸,“好。”
孟則承滿意一笑,走去門邊,将門打開。
門外幾人見着房中一片狼藉,全都一驚,心想,看樣子打得很激烈!
姚映書拂開孟則承,擠出房門,就要離開。任原忽然想到什麼,追上前攔住她,提醒:“映書姐,最近,狗仔盯孟哥盯得緊,你這個樣子出去,很可能被拍到。”
客廳中視野開闊的整面落地窗前的窗簾,已經好幾天沒有打開過。
崔笑容點點頭,提醒姚映書得先遮掩一下。
姚映書皺起眉頭,扭頭看一眼孟則承,見他根本不以為意,似乎她會不會被拍到,與他無關。看他這副樣子,姚映書莫名有些氣惱。
她不怕狗仔拍她,也不怕和他傳绯聞,可若是兩家的長輩當了真,事情就麻煩了。瞧他,不知道促姻緣群的存在,也不知道身邊有“間諜”,無憂無慮得真讨人厭!
任原匆忙去孟則承的衣帽間裡拿了一頂新的鴨舌帽交給姚映書,又匆忙去取放在茶幾下備用的一次性口罩,一不小心,絆到沙發角,往前一撲,壓住一隻遙控器。
“滴~”
咖啡色緞面窗簾與配底的奶油白紗簾一起緩緩展開。
皮爾翰、崔笑容一并大驚失色。
任原趴在沙發上,擡頭看着落地窗一點點開闊的視野,手忙腳亂地捧起遙控器,想要将電動窗簾合上,卻按錯了鍵,窗簾打開得更加快速,而在他試圖補救時,嫌他笨手笨腳的皮爾翰心急撲來,結果也是添亂……遙控器從任原手中飛出,在空中打着轉。任原和皮爾翰二人一齊看着遙控器,都伸手去抓,卻四隻手亂舞着絞在一起。
窗簾徹底打開。
客廳中一切景象,全都暴露。
不遠處一幢不太高的舊樓樓頂,一隻架設許久的高倍“大炮”正沖着這邊。
崔笑容眼尖發現,指着驚呼:“狗仔!”
姚映書皺起眉頭,給倆保镖一個眼神。
倆保镖點點頭,立即行動。
崔笑容反應過來,想要姚映書躲一躲。姚映書掃一眼客廳,見着牆邊靠着的高爾夫球杆,順手抄起來,一揮,衆人四散開。
球杆指向崔笑容、樂晴、任原、皮爾翰……姚映書暗自揣測着,誰會是那個“間諜”?
誰是都無所謂!
她會擺明态度,讓倆家長輩徹底死心
——
想罷,姚映書握着高爾夫球杆氣勢洶洶地走向窗邊,毫不顧忌不遠處的高倍“大炮”。
孟則承緊皺着眉頭,追到她身邊,握住她手上的高爾夫球杆,“你要做什麼?”
姚映書瞪着他,小聲說:“做給人看。”
孟則承眼中劃過一抹詫異,緊接着略略意會姚映書的意思,雖然他并不太情願配合,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順着她來。
姚映書抽回高爾夫球杆,隻對着他做個“躲”的口型,就迅速擡臂、下揮。
孟則承一驚,連忙矮身偏頭,模樣狼狽。
姚映書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像長刀一樣胡亂揮砍,逼得孟則承跳上沙發,拿起抱枕防衛。
她每揮一下,一旁的圍觀的四人就一起倒吸一口涼氣。
孟則承佯裝憤怒,大喝:“姚映書!你别太過分!”
崔笑容回過神,撲上前拉住姚映書,樂晴見狀,也趕忙上前幫忙。
姚映書被拉開後,仍帶着幹架的沖勁,像頭暴躁的小蠻牛,崔笑容與樂晴兩個人都差點按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