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後,傅筠相信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讓他一個集團老總嫁給女人,絕不可能,死都不嫁。
暫時搞定一樁心頭大事,傅筠隻覺得一陣神清氣爽。
這麼說來,原身這副殘弱不堪的身體倒也有點作用,不然今天不可能解決的這麼順利。
傅筠決定暫時接受他一下,當然隻有一點點,不能再多了。
他面露微笑,難得發自真心地感慨:“今日一見,将軍果然不同凡響,有胸襟,有氣魄。雖然你我聯姻不成,但是我們可以以别的方式相交。”
“哦?”錢将軍看着他臉上洋溢出宛如春熙拂面的笑容,隻覺得整顆心都酥了,有種即将暈眩的錯覺,她下意識反問:“何種方式?”
傅筠正了正色,語氣鄭重而認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和将軍交個朋友,不知将軍是否願意?”
蘇檀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放肆!将軍高門貴族,身份無比尊貴,豈是你這種賤奴能高攀的?”
朋友與側夫的性質完全不同,側夫隻是一個為奴為卑的小侍郎,全憑妻主決定生殺大權,讓他二更死,他絕活不到三更。
如果是結交為朋友,這便代表他得到了将軍的認可,能與将軍站在同等高度。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賤兒究竟哪來的臉,膽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要求?
傅筠并未在意蘇檀的辱罵,隻是說出心中想法:“我沒想過高攀将軍,我隻是覺得将軍為國征戰,馳騁疆場,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實在令人敬佩。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不能上戰場,照顧一下傷員也行。”
“噗嗤……”錢将軍聽到這裡,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倒是沒想到,會從一個身體羸弱的男子口中說出這番不切實際的言論,這蘇家小郎君着實有些不知所謂。
這要是以往碰到如此不懂尊卑,行事莽撞的男子,她恐怕早已動手制裁,哪會允許他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自從為國出征以來,被稱贊的次數不計其數,在她看來不過都是委與虛蛇的讨好罷了,對此她從來就不屑一顧,更不會浪費時間給予回應。
可是面對這蘇家小郎君這番誇贊,她竟是奇迹般的欣然接受了,沒有任何排斥與不适感。
她原本還有些犯愁:倘若不以聯姻為紐帶,又該用何種方式接近蘇家小郎君?
此時此刻,問題倒是迎刃而解了。
她暗自歎息,感到有些無奈:果然是色令智昏,難怪衆人皆說男色要不得。
“你倒是能說會道。”她實在是難以拒絕他的提議,應承下來:“那就依你吧!往後若是有需要本将軍的地方,盡管來找本将軍便是。”
傅筠:“……”她似乎誤會了什麼,之所以提出結交,并不是為了尋求她的庇護,而是想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能互相協助,或許也能為女尊國的發展做點貢獻。
不過,這種任務内情他也沒辦法解釋清楚,隻能在以後的共事中用行動慢慢來證明了。
思索片刻,他誠心說道:“雖然我現在身體孱弱,不能與你一起上陣殺敵,但我相信在其他地方一定能幫上忙,還希望以後你能給我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
錢将軍聞言微微一愣,眼底劃過一絲訝異之色,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她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隻當他是在表衷心,便意味深長道:“本将軍拭目以待。”
蘇檀神情變得無比複雜,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在場三人中,她心裡最不是滋味,方才被那賤兒氣得抓狂,本想等錢将軍走了之後,給他點厲害瞧瞧,讓他明白何為尊卑有别,何為高低貴賤。
可如今,他直接找好靠山,自己竟是拿他不得了。
畢竟打狗也得看主人,往後若想對他打罵,還得顧及一下錢将軍的面子。
看來以往真是小瞧他了,這賤兒心機不淺。
“既然小郎君身體抱恙,本将軍便不做叨擾了,來日再來探望。”
錢将軍起身告辭。
蘇檀連忙站起來,态度很是恭敬:“今日怠慢了将軍,還請将軍見諒,來日一定帶小兒登門緻歉。”
錢将軍擡起右手:“這倒不必。”
她視線看向傅筠,眼底染上一抹暗藏深意的淺笑:“明日本将軍命人送一些補品前來,給他好好養養身子。”
蘇檀忙不疊點頭:“将軍請放心,我蘇家上下一定精心照料他,好讓您早日迎娶他過門。”
傅筠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心想:可别把我給補死了。
再怎麼說裡面的芯已經換了,真要來個不要命的補法,八成得廢。
“還不趕緊起來送送将軍?”蘇檀一巴掌拍在傅筠後背上。
“咳!咳!”傅筠狂咳了幾聲,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明知他身上還有劍傷,還這麼用力。
錢将軍見狀,心下蓦然一緊:“不必了,趕緊讓他回去休息。”
蘇檀嫌惡地瞪了傅筠一眼,對着門外二人吩咐:“蘇希,蘇曼,送小少爺回去休息。”
“是,家主!”門外兩人連忙應聲,擡腳踏進院子。
蘇檀恭送錢将軍出門:“将軍,請!”
傅筠在兩名女子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慢慢走出堂屋。
往後院走的時候,隐隐聽到有人來報:“家主,院外有貴客到訪。”
傅筠心中有些好奇:對于現在的蘇家來說,被稱之為貴客的人,究竟會是什麼身份?
不過,也就這麼一瞬間的事,他很快就抛卻腦後,回了居住的廂房院子前。
蘇芒站在廂房門口,左右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