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正要轉身回屋,夜藍卻喊住了他。
傅筠回頭看去:“有事?”
夜藍抿了抿嘴角,“陛下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并且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傅筠見她總算是不扭捏了,便停下了回屋的腳步。
“我大緻猜到了,隻要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讓你難做。”
夜藍秀眉微蹙,顯然感到不爽。
傅筠沒等她回應,便快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不如這樣,你我約法三章怎麼樣?”
夜藍冷笑了一聲,眼裡的諷刺不言而喻:“你不過一介男流之輩,竟想與我談條件?”
傅筠雙手環胸,姿勢放松地背靠于門框上,漫不經心地回應:“如果你希望我每日不給好臉色,遇事也不和你溝通交流,你在我眼裡就好比周圍的花草樹木,沒有任何存在感,那就當我剛才的提議沒說。”
傅筠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故意激怒夜藍,讓她發出那股早就憋在心裡的怒火,夜藍對他有意見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所以他要讓她把心裡對他的敵意與厭惡發洩出來,既然注定要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那自然是事情說開了才好辦事。
“你放肆!”夜藍杏目圓睜,果然氣得不輕,怒道:“你别以為陛下對你另眼相待,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你那點以色侍人的本事在我這裡行不通,休要在我面前恃寵而驕。陛下向來剛正不阿,足智多謀,現如今隻不過是一時被你蒙蔽,很快就會識别你的真面目,到那時你就知道什麼叫帝王之威不可犯。”
傅筠抽了抽嘴角:“……”
他真是一陣哭笑不得,這個國家對男人的惡意未免也太大了。
他什麼時候以色侍人,恃寵而驕了?
不能因為蘇傅筠長得好就帶有色眼鏡看他吧?
夜藍對他的标簽顯然已經根深蒂固了,目前隻能盡量說清楚雙方的需求,至于她願不願意合作,那就是她的事了。
“給他人方便,就是予以自己方便,明明是合作共赢的事,你至于搞這麼大的反應?”
夜藍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回應傅筠的話,不知道她是在思考,還是單純的不想回應。
說了這麼多,傅筠不打算逗留了,站直身體,轉身準備進院子,進屋前他留下了一句話:
“我話已經放在這裡,選擇權在你,你要是不想合作就随你,我回屋休息了,你請自便。”
傅筠剛踏上過道,正要回陸知笙寝屋的時候,背後傳來夜藍的聲音。
“你想怎樣?”
傅筠唇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不過他很快就把這點笑意壓了下去,轉過身面對着夜藍,嚴肅回道:“我決定的事,你不能阻止,也不能幹預,更不能暗中破壞。而你想要知道的任何事情,包括我經商上的進展,隻要是我知道的,我會知無不言,絕不會讓你在女帝面前難交代。”
夜藍目光涼涼地落在傅鈞身上,注視了許久,最後收斂了所有探究的神色,語氣冷厲:“成交。”
她掌心撫摸腰間長劍的劍柄,眉間透着森森的寒意:“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本官手裡的劍可就不好說話了。”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說完,傅筠就轉身回了屋。
洗漱完畢,就躺下睡了。
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傅筠洗漱幹淨從陸知笙房間走出來,發現陸母和蘇芒都不在家,廚房裡有備好的早飯。
傅筠正要拿出來吃,背後卻傳來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神色微微一愣,而後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是蘇紫,這一大早過來,也不知所為何事。
蘇紫看傅筠的神情有些複雜,不知是覺得難為情,還是怎樣,她忽然又别開了視線,語氣略顯僵硬:“小郎君……”
傅筠面無波瀾地等着她的下文。
蘇紫面色窘迫,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想……”
傅筠看她這神情,大概也猜到了幾分:“有什麼事,你直說便可。”
蘇紫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硬着頭皮說了下去:“小郎君,其實我就是想問你,我能不能和蘇芒一起追随你?”
傅筠驚訝道:“怎麼突然想着離開蘇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紫歎了口氣,眸光黯淡下來:“自從走水事件發生後,家主對我便失去了信任,這些日子蘇宅裡的其它下人見家主不待見我,她們對我的态度也不複以往,我在那裡已然沒了立足之地,所以……”
她沒繼續說下去,傅筠接了她的話:“所以你想脫離蘇宅,因為不受器重的手下很難再翻身,也不可能再有大展拳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