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整個上半身都起來之時,陸知笙總算是順利坐在地面上了。
傅筠對此表示很滿意,毫不吝啬地誇贊:“不錯,兩次就成功了。”
陸知笙被誇得有些難為情,悄悄瞥了一眼傅筠,眸底卻是盛滿喜悅。
傅筠趁熱打鐵:“現在你背過身去,我用牙齒來咬開綁住你手腕的繩索。”
陸知笙微微一怔,一時有些難以置信,反應過來後拼命搖頭,似乎很是焦急。
傅筠不知道陸知笙這番搖頭舉動是不信自己能咬開繩子,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合适,也沒時間去琢磨,隻是有些嚴厲地提醒他:“趁她們放松警惕的時候,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想辦法自救,否則等綁架我們的人進來查看的話,我們想再脫困就難了。”
話落,他便徑自擡起頭,用眼神示意陸知笙趕緊背過身去。
陸知笙見傅筠神情堅定,顯然不會再改變主意,隻好挪動身軀,将後背對着他。
傅筠鼻尖靠近繩子的那一瞬間,一股馊味與黴味沖入口鼻,熏得他一陣反胃,直犯惡心。
也不知道這繩子是用來綁什麼東西的,氣味這麼難聞。
他扭過頭深吸了一口氣,等到稍微緩解一點後,這才回到繩子旁,緊憋住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不适感,開始用牙齒去啃那個繩結。
靠牙齒來解繩索自然沒那麼容易,傅筠腮幫子都給咬酸了,也隻是勉強讓繩結松了一點點。
傅筠不得不暫時離開繩結,讓自己換口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心想這樣下去不行,這繩子味兒太重,沒辦法持續用牙齒發力,得想想别的辦法才行。
他再次掃視了一圈屋内,目光最終落在破敗的牆壁上,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陸知笙,牙齒力道不行,很難解開繩結,你我先一同挪到牆壁那裡,我再借牆壁和你臂膀之力坐起來。”
陸知笙聞言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趕忙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朝着就近的牆壁挪動,好不容易才抵達牆壁那裡。
傅筠将後背抵着牆壁,等陸知笙坐穩後,他又擡起頭抵着陸知笙的小臂,而後肩膀倚靠着陸知笙的臂膀慢慢往上移動。
最終他借着牆壁和陸知笙臂膀的力量,成功從地面上坐了起來。
傅筠呼吸不穩,胸口上下起伏,倚靠在牆壁上休息。
也就做了這麼點運動,他就累到氣喘籲籲,蘇傅筠這幅軀體,簡直不要太弱雞。
傅筠喘息了好一會兒,身上那種乏力的疲憊感才算有所緩解。
他轉頭瞥了一眼陸知笙,低聲道:“剛才你的繩結已經被我用牙齒咬松了一些,現在你我背靠背,我試着用手指來解繩結試試。”
陸知笙眸色一亮,立即依言照做。
兩人快速向對方後背靠近,直到雙方背部緊緊貼在一起,傅筠用眼神示意陸知笙雙手稍微往下挪一點,讓自己的手指能夠碰到他的手腕。
方位重複調整了五六次,傅筠終于摸到了陸知笙手腕上的繩結。
他緊抿着嘴唇,指尖艱難地在繩結上扒拉,感覺到繩子有所松散之後,他心下一動,趕緊一鼓作氣地往繩子松弛的方向拉扯。
如此解了好長一段時間,傅筠手指都磨痛了,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冷汗,這才成功将陸知笙手腕上的繩索解開來。
傅筠徹底松了一口氣,脫力地昂起下巴,依靠在牆上恢複體力。
陸知笙感覺到身上原有的繩子擠壓感消失後,立馬用力地掙脫了幾下,綁着自己上半身的繩子便順利掉落了下來。
他欣喜不已,趕緊拿掉嘴裡的布團,又快速将腰間和腿部以及腳腕上的繩子解開。
解完自己身上的繩子,他忙不疊轉身,去解傅筠背後的繩子。
傅筠拉開與牆壁之間的距離,微微側過身來,方便陸知笙解開繩子。
趁他解繩子的間隙,傅筠出聲詢問:“你昨天去了王家沒有?還是直接被綁來了這間破屋子?”
陸知笙一五一十地回答:“去了,我當時給她們一桶飲品後就想離開,可她們家主非得留我用晚膳,我不習慣與陌生人一同用膳,便提出要回家,結果剛走出王家大門不久,就被人給打暈了,等我醒來後就在這裡了。”
傅筠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了解了。
難怪那王家家主敢一口咬定,陸知笙已經離開了。
她明面上已經放陸知笙離開,暗地裡再讓人将他打暈擄走,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哪怕有人目睹陸知笙被人帶走,人不是在她們王家出事,沒抓到嫌犯之前她隻要死不承認,府衙就沒辦法定她的罪。
【那個王家家主強搶那麼多男子當侍夫,卻不被衙門興師問罪,并且還能安然無恙地享受齊人之樂,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必定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傅總,你可要當心啦!】
傅筠自然不會輕敵,又問道:“書裡面是怎麼講那個王家家主的?”
【書裡面倒是沒怎麼描述這個王家,隻是用了一個小段落帶過,提了一下王家也是世代從商,她們家主與蘇家家主水火不容,兩家一直都是死對頭。】
傅筠問:“那她的結局呢?有提到吧?”
【有,書中寫了,蘇傅筠恨透了蘇檀,在知道王家家主對他懷有不軌之心後,并未明确地拒絕她,而是遊走在王家家主與錢将軍兩人之間,利用這二人的錢财與權力,蓄意打壓報複蘇檀,最終成功扳倒了蘇檀,蘇傅筠出事後,王家家主也曾不死心地去死牢劫獄撈人,結果被早已洞悉一切行動的女帝布下天羅地網,而後将其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