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一時語塞:“呃……”
聽女帝冷幽幽的語氣,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估計是覺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打探起一國之主的行蹤。
她之所以選擇喬裝打扮,不就是想要隐匿行蹤,不讓别人知曉她真正的身份和去向。
自己卻向夜藍偷偷打聽她出宮的目的,可不就是在雷區上蹦跶嗎?
思緒起伏間,他的動作比反應更快,已是擺手澄清:“不是的,我沒有想要掌握你動向的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你怎麼會親自出面?”
雖說慕炘現身靈州城,但當初攪得整個靈州城不得安甯的匪窩早已覆滅,馬匪猖狂的鼎盛時期也成了過去式,僅憑她現在僅存的實力,暫且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不至于讓女帝親自出手,隻為抓她一人。
女帝目光冷然地看了傅筠片刻,什麼都沒說,隻是神色漠然地放下胳膊,轉身朝着樓梯口走去。
傅筠不免有點失望:“……”看來女帝不想搭理自己。
罷了,還是少說兩句,省得惹她心裡不快。
傅筠沉默下來,老老實實跟在女帝身後走向樓梯方向。
夜藍自從女帝發話後就安靜了,像個透明人一般,垂着腦袋等候在一旁。
女帝從她身邊經過之後,她才默不作聲地擡起頭,眸光有些複雜地看着傅筠從她身旁走過,随後再默默跟在他身後下樓。
【唉!傅總,我隻恨你是根木頭。】
小巴唉聲歎氣。
傅筠本來就因為女帝冷淡的态度,心裡有點小郁悶,小巴莫名其妙的話讓他更為心塞:“你這又是抽得哪門子瘋?”
【多好的機會啊!你怎麼就不懂得珍惜呢?】
傅筠被小巴整得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和女帝見面機會那麼少,怎麼就不知道抓緊時間培養感情呢?】
傅筠不解道:“該交代的剛剛不是都交代了嗎?你還要我培養什麼感情?”
【汰,隻能說,你都二十八了卻還是個單身狗,不是沒原因的。】
傅筠氣笑了:“小巴,你過分了啊,禁止人身攻擊。”
說起來,他也很無奈,剛上大二那年,老爸就急不可耐地讓自己開始接手家裡的企業。
對于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學子來說,初入商界要學習和掌握的東西可太多了,還要努力不讓學業不挂科,根本沒精力找什麼女朋友。
大學畢業那年,好不容易上手,可以獨當一面了,老爸就更過分了,說什麼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兒子已經在董事和各位股東面前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就不用再操心了,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帶着老媽一起周遊世界去了。
作為兒子的他,則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一年365天起碼有300天都在去往外地的飛機上度過,平日裡不是開會就是出差,要不就是參加酒會應酬,哪來的時間談情說愛?
【愛商是個好東西,但是你好像沒有,真是遺憾。】
傅筠:“愛商又是什麼東西?你都是從哪搜刮來的歪理?”
算了,算了,不和小巴廢話了,他想起還有事沒和女帝溝通。
等到出了客棧,傅筠這才走到女帝身旁,壓低嗓音在她耳旁問:“你接下來有時間嗎?”
女帝秀眉微挑,唇角輕動,掠過一抹清淺的優美弧度,淡淡瞥了一眼傅筠:“怎麼?”
傅筠道:“若是不急着走的話,方不方便尋個能說話的地方,我和你彙報一下這幾天的進展,以及接下來的計劃和安排?”
女帝冷凝的眸子隐隐有了一絲松動,擡眸掃了一圈正在四處排查的禁衛軍,轉頭對着夜藍吩咐:“此事務必加急排查,盡快找出幕後主使,朕與蘇公子還有要事相談,你們無需跟随。”
夜藍眸光一緊,嗓音急切:“陛下,那些外邦細作還未盡數揪出,現如今靈州城危險重重,您不可單獨行動,萬一……”
女帝擡手打斷:“不礙事。”
話畢,不再管夜藍,睨了一眼傅筠:“走吧!”
夜藍秀眉緊蹙,眼底盡顯擔憂之色,卻又無法忤逆女帝的決定,隻能将目光望向女帝身後的傅筠,顯然是想讓他幫忙勸一下女帝。
傅筠思忖片刻,才道:“其實,人多更容易吸引衆人目光,人少反而方便隐藏于人群之中,女帝這麼決定自然有她的考量,你不用太過擔心。”
夜藍歎了口氣,終究是不再堅持,細心囑咐:“那你注意一下周遭人群,千萬要當心,莫要被不明人士靠近陛下。”
傅筠點了點頭,應承下來:“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女帝畢竟是受了自己邀約,那肯定會盡自己所能,保護她的安全,哪怕自己并沒有武藝傍身,也會在危險來臨之際,給她争取獲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