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不露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傅筠和女帝,見這二人雖着裝普通,但容貌和氣質卻是中上之姿。
店小二每天接待五湖四海的客人,早已混成人精,知道一些南來北往的大人物為了刻意低調行事,會喬裝打扮一番,讓人無法猜出其真實身份。
店小二心中自是有了計較,微笑着點頭:“有的,雅間在二樓,兩位貴客請随小的來。”
店小二帶着傅筠和女帝上了樓梯,将兩人領進二樓的第三間廂房。
傅筠快速打量了一圈雅間,發現屋内裝扮的還挺雅緻。
整個屋子光線充足,古典的裝飾韻味十足,除了窗邊擺放着供用餐的桌椅,還另外在靠牆的位置擺放了案幾,書籍,棋盤,文房四寶,以及古琴等等。
也就是世人口中所謂的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等到兩人在方桌前落座,店小二先是上前兩步,恭敬地為傅筠和女帝各自斟了一杯茶水:“兩位先喝杯熱茶解解渴。”
随後退到一旁,笑眯眯地問:“二位想吃點什麼?
傅筠擡眸看向女帝,毫不心虛地說:“你來點吧!我不挑食,吃什麼都行。”
其實他非常挑食,動物内髒不吃,野味不吃,不是常規的牲畜也不吃,帶殼類的海鮮類更不吃。
他對于食物是否攜帶寄生蟲和細菌非常的在意,倒不是怕被毒死,而是有對食物有着常人難以理解的潔癖。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好像是天生的一樣。
小的時候葷腥都很少碰,進入青春期之後,營養需求大,才不得不吃一些。
女帝對傅筠所說的話,沒有絲毫懷疑,當即對店小二說:“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上一桌即可。”
店小二聞言眸光一亮,知道這是遇上世家子弟了,當即眯着眼笑得合不攏嘴:“好的,請二位貴客稍等,小的這便去備菜。”
店小二麻溜的出了包間,還主動把門給帶上了。
女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屋内,目光落在棋盤上:“可會下棋?”
傅筠心下一驚,連忙搖頭:“不會。”
随即煞有介事的露出遺憾的神色:“蘇家家主不願意把銀子浪費在我身上。”
其實傅筠本人是會下棋的,中國象棋,圍棋,國際象棋,羅馬棋他都會,但作為蘇家最不受寵的小少爺,顯然是不可能會的。
之前小巴講起過,蘇檀給蘇家大小姐和二少爺都請過教書先生,唯獨不願意在蘇傅筠身上浪費時間和财力。
但是原主蘇傅筠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蓮,小小年紀見識了世間的冷暖,人性的涼薄,自是不甘心成為目不識丁的文盲,卑微懇求蘇檀讓他讀書認字,并且保證長大後一切都聽從家主安排,哪怕成為蘇家通往權貴世家的踏闆。
蘇檀才勉強答應讓他讀書識字,但不是花大價錢給他請教書先生,而是扔進私塾讀了半年,僅此而已。
因此原主蘇傅筠隻是會讀書識字,并沒有什麼出衆的文采。
好在這個國家重武輕文,縱然他學識淺薄,也不影響他被衆人冠上靈州城第一美男的虛名。
女帝看着傅筠的眼神,逐漸帶上了一絲同情:“說出去恐怕都無人信,曾在八年前富甲一方的豪商巨賈蘇家,卻培養出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平庸小少爺。”
傅筠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沒辦法,誰讓我那木頭一樣的爹不受蘇檀待見。”
女帝輕輕搖了搖頭,目光看向案幾上的紙墨筆硯,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其實說實話,傅筠也替原身感到遺憾,他長的一表人才,智商也很在線,隻可惜沒遇到真心待他的父母,最後黑化成了大反派。
聽小巴說,蘇傅筠的父親也是個大美男,不然蘇檀也不可能看上他,但是大美男性格有缺陷,天生冷淡木讷,除了那張臉好看一點,從來不會撒嬌讨好妻主,隻會硬邦邦地杵在那,像個沒有喜怒哀樂的木偶。
傅筠對于原身并不想過多讨論,他是個可憐人,卻也有可恨之處。
是非對錯他不會去做評判,畢竟他不是蘇傅筠,不曾經曆過對方的困苦與磨難,那便沒資格去指手畫腳。
有句話說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做自己的事,保持初心,堅定原則,對得起自己這就夠了。
他人之事,不必過多關注。
他看向窗外的街道,目光掃過各色各樣的店鋪和商販,想到今後的要完成的目标,便打趣了一句:“好在我經商頭腦還不錯,不然就隻能碌碌無為的過一生了。”
這話聽在女帝耳裡,頗有點自娛自樂,自我安慰的意思,同時還透着自強不息的的風骨。
女帝目光沉靜地看着傅筠,溫聲道:“也許這是蘇檀帶給你的唯一優勢。”
傅筠扯了扯嘴角,也沒反駁。
女帝大概以為,他的經商頭腦遺傳于蘇檀。
傅筠适時的轉移了話題:“趁着現在還沒上菜,我先跟你講一下我這邊目前的進度吧!”
女帝點了點頭,神色肅然幾分:“你講。”
傅筠細細道來:“原先我和陸知笙隻是擺攤賣茶飲,但這樣銷售份額實在太低,又費時費力。我便讓陸母和蘇芒去了各大酒樓與客棧以及酒肆推銷我們的飲品,因為是老少皆宜的飲品,效果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半天不到就會售空,我現在已經租了商鋪,打算讓客戶直接上門訂購,也可以現場直接購買,如果反響不錯,我會去其他城鎮開連鎖商鋪,甚至打通其他國家的經商渠道,當然通商這個還遠着,可以先壓下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