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要想到在其他事情,就能很清楚的知道,小郎君對自己已經是毫無保留地信任,否則他也不會将日常花銷要用到的銀兩交由自己保管,更不會放心地與自己同住一處,平日裡還毫無芥蒂地同進同出。
小郎君選擇瞞着自己,興許也有其他考量。
蘇芒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收回了發散的思緒。
她想到小郎君進去前交代的事,連忙擡眸掃視了一圈周圍,除了來往的行人,并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等她再掃第二眼的時候,卻赫然瞧見對面店鋪的角落位置站着一個身形高大健碩,蒙着黑色面巾,着一身灰色布衫的男子。
此人視線鎖定于這邊的方向,目光有些呆滞,但可以肯定他是在監視店鋪門口的動向,隻是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蘇芒憶起小郎君進去之前提醒,不讓陌生人靠近此地,當即眸光冷了下來,一個快速閃身,就要前往對面店鋪抓人。
不料,對方察覺到她身形動了之後,瞬間從呆怔中回過神,并且以她想象不到的矯健身手,急速後退,隐匿于人群之中。
眼看此人馬上就要消身匿迹,蘇芒心下一急,連忙出聲喝道:“站住!”
随着她這一聲呵斥,對面的男子不但不做停頓,藏身動作變得更為迅速,眨眼間消失在人海之中。
蘇芒心中一陣氣急,此人究竟是誰?為何會有如此敏捷的反應?莫非曾偷偷習過武?
這是有生以來,頭一回被一名男子從眼皮子底下輕而易舉的逃脫。
可她此刻再急也不能追過去,否則店鋪門口就無人守着了。
也不怪蘇芒動怒,而是按籹國當前律例,男子未經允許前不可習武,除非是申請登記入冊之人,且已向全城百姓公開身份,讓所有女子知曉此男子習過武,要娶回去當夫郎的話需得三思而後行,否則該男子懂拳腳功夫,恐怕不大好生養。若是脾性不夠溫婉,又遇上不曾習武的妻主,很可能會對她的安危産生威脅。
此人身形要比一般男子都要魁梧得多,顯然不是本土人士,也不知他盯着小郎君進店的背影,又有何居心?
“出什麼事了?”
傅筠聽到蘇芒的聲音,已經從店内走了出來。
刑翡跟在他身後,目光看向蘇芒,顯然也在等她回應。
蘇芒見影響到小郎君與刑将軍談話,眼底劃過一抹自責,出聲解釋道:“方才對面店鋪站着一名蒙面男子,目光緊緊盯着我們這邊的店鋪,此人身形異常魁梧,看着不像本土人士,我見他可疑,便想去對面将他抓住,誰知此人身手極為敏捷,興許是習過武,隻是轉眼之間便隐匿了蹤迹。”
傅筠沒有對此人的身份提出疑問,隻是想确認什麼一般,追問了一句:“是個身形挺拔,個子很高的男子?”
蘇芒點了點頭:“沒錯,比一般男子都要高大魁梧得多。”
她問:“小郎君認識?”
傅筠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給出回答。
刑翡秀眉蹙起,眼底劃過一抹淩厲:“此人可能是他國潛進城裡的細作,我這便回去禀報将軍,讓将軍來定奪。”
她說着,目光看向傅筠:“蘇公子,将軍讓我轉達的話,我已盡數告知于你,若是你得了空,請盡快給将軍答複。我還有要事,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