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統領此言差矣,蘇公子與你們平日所見有所不同,他本人其實極為好學,在下經常在半夜時分看到他挑燈夜讀。”
陸知笙作為傅筠的迷弟,聽到夜藍質疑傅筠的用功,第一個忍不住替他出聲。
傅筠:“……”這還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哪來的挑燈夜讀,隻不過是不想讓人發現蘇傅筠身上的異常,平白無故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才會選擇在夜深人靜時寫營銷策劃書而已。
“陸公子所言極是,小郎君最近很是用功,一心撲在如何打理好店鋪的學問中。”
蘇芒也緊随其後補充了一句。
傅筠:“!”誤會顯然更深了。
他摸了摸鼻頭,多少有點受之有愧,來這裡這麼久了,當代的書他可是一本都沒看過啊!
隻不過,這事要澄清的話,那是沒法說明白的,隻能昧着良心接受大家的贊賞了。
總不能說自己大半夜爬起來,其實是在練書法吧?
這話說出來估計也沒人信,指不定還讓人誤以為是在暗地裡謀劃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傅筠無奈地笑了笑,隻得露出一副拿他二人沒轍的表情:“你倆也太厲害了,我都藏這麼深了,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他攤了攤手,頗為遺憾道:“看來,我想在大家面前樹立商業天才形象的計劃要泡湯了。”
蘇芒和陸知笙聞言皆是神情一滞,顯然沒料到蘇公子竟是這麼打算的,倆人一時不免有些無措,隻覺得好心辦壞事了,有損蘇公子顔面。
“抱歉……”
傅筠一聽陸知笙和蘇芒的語氣就知道,這倆容易認真的家夥又自責上了。
“打住,大家都這麼熟了,别動不動就道歉。你倆也知道我這人向來喜歡輕松的氛圍,有時候就隻是開個玩笑,你倆真不用這麼較真。”
蘇芒與陸知笙這才松了一口氣,嘴角止不住上揚,勾起一抹輕松的笑容。
成錦程朝着傅筠擠眉弄眼,眸中盡是打趣之意:“老大,職場精英的形象還用得着樹立嗎?你本來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啊!”
傅筠:“……”過了,兄弟。
“不錯,成公子言之有理。”
錢清淩對着傅筠投去一道極為贊賞的目光,毫不吝啬地稱贊:“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男子當中,最睿智多謀的那一個。”
傅筠被誇得神色一囧,商業尬吹這種在現代算是正常恭維的話,可在商人地位普遍比權貴世家低下的古代,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恥感。
“不敢當,謬贊,謬贊了。”
他尴尬地說完,趕緊轉移了話題:“好了,我們先不說這些題外話了,是時候開始剪彩了。”
開業緻辭的環節傅筠已經剔除了,這種鑼鼓喧天的熱鬧氛圍,沒有音響話筒設備,大家也聽不清楚講了什麼,那就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了。
傅筠目光看向夜藍與錢清淩,一邊用手勢指引,一邊囑咐道:“夜統領站我旁邊來,錢将軍站到夜統領另一邊。”
夜藍和錢清淩點了點頭,走到傅筠身旁站定,轉過身面對着大街上的衆人。
圍觀群衆原本都在觀賞龍獅隊,無意間發現店鋪門口站着一排風度翩翩的俊女與美男,一時間不免被吸引住了目光。
其中有些看熱鬧的人忍不住開始和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欸!那名青衣男子是咱們靈州城第一美男,蘇家小郎君吧?”
“定然是了,除了他,這世間還有誰能有這等姿容?”
“可惜了,如此容顔絕世的小郎君,卻不是個安生的主,非要出來抛頭露面經商做買賣,不願待嫁在家,不然早就被求親的人踏破門檻了。”
“是挺可惜的,不過這樣也好,沒人娶他,大家也就不會因某人娶了如此絕色的小夫郎,而羨慕嫉妒恨了,你說是與不是?”
“你這麼說也對,這蘇家小郎君容貌秀美,超塵脫俗,隻适合做那天上皎潔明月,不染世間半點塵埃。”
“你所言甚是,水中花,鏡中月,所有人都得不到,如此才算公平。”
傅筠自然不知道他這會已經成了大家的談資,等到夜藍和錢清淩站好,他随意掃視了一圈四周,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陸知笙,見他正靜靜站在也藍身後的不遠處等候着,眸光微微一亮:“對了,還有你陸知笙。”
他瞥了一眼夜藍,又看了看陸知笙,眼底劃過一抹清淺的笑意:“你就站夜統領和我中間吧!”
陸知笙神色一頓,快速偷瞄了一眼夜藍的背影,臉頰肉眼可見的泛紅,而後垂着腦袋慢慢挪到夜藍身旁站定,拉着紅綢緞的手隐隐有些顫抖。
傅筠見狀安撫了一句:“放松點,隻是一剪刀下去的事,你不用緊張。”
陸知笙神情略顯慌張,胡亂地點了點頭:“在下……知道了。”
傅筠:“……”機會已經給你了,咋能這麼慫呢?
大男人面對心上人就應該主動一點,把握來之不易的機會才是。
傅筠暗暗歎了口氣,陸知笙這家夥一看就不是會上道的人,估計一靠近夜藍還被她吓得夠嗆。
想到這裡,傅筠心塞地搖了搖頭,終究是不再管陸知笙,将視線投向蘇芒,眼神示意她把剪刀分給沒有拿到剪刀的人。
蘇芒點了點頭,把準備好的剪刀分給陸知笙。
她正要分給成錦程的時候,傅筠開口提醒道:“剪彩五個人就夠了,我和成錦程負責拉住紅花綢緞的兩頭,你們幾人站在中間剪彩。”
蘇芒面露遲疑:“我也要剪?”
“當然,你和陸知笙是茶飲鋪運營的主要負責人,你倆肯定要參與進來,至于我和成錦程沒關系,我倆以後會有其他項目。”
他擡手指了指成錦程那頭:“你站到成錦程那邊去,這樣夜統領和錢将軍正好站中間。”
蘇芒雖然對此心存疑惑,但還是沒有多問什麼,依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