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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給斯内普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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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角巷購買好新一年需要的物品之後,斯内普徑直拐去了國王十字車站。

由于龐弗勒夫人這個暑假并不在倫敦(據她所說這個假期要跟家人去度假),斯内普在黑市上缺少了一些人脈,因此暑假裡他并沒有豐厚的收入。不過,光靠之前攢下來的金錢,斯内普的手頭已經相當寬裕了——尤其是這個夏天他的父親因為酗酒過度,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夏夜一頭栽進河裡,再也沒了氣息。家中少了一個酒鬼,有限的收入不需要用來買酒,母親和自己也不會遭到父親的毒打,斯内普覺得自己的人生總算是美好起來了。

隻不過他的母親,那個遭到毒打卻仍舊癡迷的母親,對父親的死亡似乎無法接受,整日以淚洗面。斯内普知道自己是魔藥的産物,是艾琳·普林斯給老斯内普下了迷情劑,自己才得以出生;但是不管怎麼看,他都覺得真正被迷情劑沖昏頭腦的是母親而非父親。艾琳的瘋狂讓他感覺到恐慌,愛情的模樣已經清晰地呈現在自己面前,斯内普在心裡拒絕“愛情”,愛情會把理智從一個人的身上剝離出去,會讓他不再變成他自己,這是最大的悲劇。

隻不過,從未擁有過愛情的斯内普不知道,愛情就和理智一樣,它的産生與消失并不受自己控制。

等待了幾分鐘後,斯内普終于等到了一個暑假未見的龐弗雷夫人。

“久等了,西弗勒斯。”布裡奧妮坐了下來,她的手裡提着一個巨大的手提包,似乎放了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幾乎要把桌子撞歪。“哦,抱歉。”

斯内普默不作聲地拿紙巾把潑濺出來的咖啡擦幹淨。“龐弗雷夫人,這個暑假我照着書本做了幾樣東西,你可以看看。”

說着,他從包裡拿出幾個裝滿液體的玻璃瓶,鄭重地放在布裡奧妮面前。

都是些高年級才會教到的魔藥,斯内普已經能夠很熟練地制作出來了,并且有幾樣似乎比傳統的做法更加精良。布裡奧妮拿鼻子聞了聞,就很笃定自己已經教不了斯内普什麼了——他的天賦已經在日複一日的練習中最大化了,他擁有強大的自學能力,世界上很難再有誰可以成為他的魔藥學老師:自己如此,斯拉格霍恩也如此。

意識到這一點,布裡奧妮卻沒有着急跟斯内普說。

“你做的很好,西弗勒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相當完美的魔藥。”布裡奧妮笑了笑,終于把包打開,在斯内普訝異的目光中掏出一本巨大的硬殼書。

“《不為人知的魔藥》?”斯内普看了一眼封面,念了出來。

“是的,這是我在魔法市場上買的,你應該會很喜歡。”布裡奧妮說着,又把包裡剩下一本書拿了出來,“這是《你可能不認識的草藥》,應該也很适合你。”

斯内普再三謝過之後,把書拿到手裡,迫不及待地翻了一頁。

“這些都是二手書,大約經曆了好幾任主人。但是我感覺内容很有意思,大概很适合你。”布裡奧妮喝了口熱茶,又笑道,“其實我一直覺得,逛二手書店是一件有意思地事情。”

“是嗎?”斯内普不解,在他眼裡,隻有自己這樣家境困窘的學生才需要購買破破爛爛的二手書,盡管内容是一模一樣的,他也一直在拿這樣的借口安慰自己,但潛意識裡他總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值得新書。無論是波特還是馬爾福,都能擁有嶄新的、聞上去熱烘烘的教科書,他們不必為生計擔憂。

“這些書是聯通我們與曆史的證據,西弗勒斯。”

從“碧藍”出去之後,布裡奧妮有些心不在焉地閑逛着。她本對魔法市場并不感興趣,隻是懷着消遣與見識的心情前去閑逛的,卻哪知道一眼就相中了一個對自己大有裨益的東西。興許是多花了些冤枉錢,但布裡奧妮并不在乎,她隻在乎自己現在擁有了傳送櫃:想到這裡,布裡奧妮忍不住從口袋裡掏出那一對撲克牌,放在手心裡。

撲克牌是燙金的,分别是大小王,色彩鮮豔和黑白的小醜臉正對着自己,露出充滿嘲諷的笑臉。

這東西大概真的不值得這個價錢,但是布裡奧妮也沒有别的法子能把傳送櫃帶出去。

從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份冰激淩之後,她獲贈了一些額外的消息;顯然,這些流竄在魔法市場裡的小販們擁有最龐大的信息網,并通過他們的個人喜好選擇說與不說。“在靠近海灘的地方,有一家有趣的書店,适合您這樣從英格蘭來的淑女。”這個棕色皮膚的小販娴熟地挖了三個冰激淩球,小心翼翼地放在甜筒上,又大搖大擺地遞給她,逗弄似的将甜筒颠來倒去;不得不說,這些把戲用來玩弄小朋友更為合适,而布裡奧妮已經太老了。

走到書店的時候,冰激淩幾乎已經吃光了。

最後一口開心果味的冰激淩,是跟蛋痛一起被送入口中的,與此同時,布裡奧妮見到了一片遼闊又絢麗的海灘。

魔法市場的具體未知,布裡奧妮其實并不清楚,但是這篇海域給了她一種南法或者意大利南部的錯覺。數百年前從歐洲大陸前往美洲的人們大概也是依靠着自己的記憶仿造出了一片屬于他們的獨特的海灘,布裡奧妮隻覺得自己被一片古樸又缤紛的回憶給纏繞住了,空間正在眼前莫名折疊。

海灘上全是人,布裡奧妮也并不打算走下去。她沿着狹窄又漂亮的街道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街邊的樓房兩三層,被刷成了淺黃色、檸檬黃、橙色,像是某種快樂的果園。碧藍的大海擁擠在狹小的房屋縫隙裡,房屋的二層陽台靠的很近,情人們似乎可以隔着欄杆與窄巷接吻。布裡奧妮難得找到了一絲旅行的快樂。

本打算去找書店,但是半路被一家特殊的小店吸引住了。這裡似乎售賣的更多的是家居用品,精美的盤子與杯子、别具一格的畫作、舒适的毛毯,布裡奧妮忍不住挑了幾樣,目光又不自主地被放在角落的書櫃吸引了。

“這些書也是售賣的嗎?”

“是的,女士。”店員是個高挑的漂亮姑娘,亞麻金的頭發編成了粗長的辮子。“不過這裡的都不是魔法書,而是我們老闆收集到的麻雞書本。”

布裡奧妮點了點頭,“……麻雞?”

“唔,就是麻瓜。”女孩略微解釋道,“你是從英國來的吧,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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