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是最不同意他們成婚的那個。」
楊逍笑道:「喔你看,我就說吧,全光明頂都這樣認為呢,哪知道你會維護他們。」
範遙放下酒杯,不與置評,「奇怪了,他們這些人就這麼關心我?既然如此,為何不知韓千葉這段時間也是我照顧的?」
「韓千葉是你照顧的?」
謝遜驚訝。楊逍倒是早已經知道了,見怪不怪。
「至少他的夥食全是我負責的。」
「楊左使,範右使此話當真?」
「千真萬确。就連藥也都是他負責監督弄得。」
「這可絕了。」謝遜無言以對,「範右使對龍王是有感情的吧?」
「有是有,但與你們所想的愛戀有很大的不同。」
「有何不同?你如此寵她,大家都看得出你對她并不一般。」
範遙眨眼,喝酒,壓低音量,「獅王,你以後會懂。我是把她當成女兒在寵。」
「啥?」
「别訝異,我初次聽到時也是這反應。獅王,你認真回想一下,确實挺像。」
于是謝遜認真地回想了下。
照三餐送飯噓寒問暖。送禮不需理由想到就送,想要什麼就給什麼。被冷淡對待也不在意,被招來乎去也心甘情願。即使她有過也從不動怒,永遠對她好言相勸。她生氣就哄着,誰欺負她就報複回去,誰對她無禮就幫着出氣。如此守着護着疼着寵着慣着──
這樣一想,還真的很像是老父親在寵女兒。
「不是吧?範右使你才幾歲?」
範遙笑而不語。真實年齡恐怕比你還大了獅王。
「今日的頭紗還是我蓋的呢。」範遙心願已了,感慨無邊。
謝遜用詭異的眼神看着範遙,語重心長的向楊逍說:「範右使莫非是受到刺激太大,瘋了吧?」
「一年前龍王來的那天,他大概就瘋了。」楊逍說。
「喂喂,别随便咒人家,我好的呢!」範遙抗議。
突然有隻手放到範遙頭上,範遙還沒擡頭,便見楊逍跟謝遜起身。
「教主。」
「大喜之日,不必多禮。都坐下吧。」陽頂天看了被自己按在手下的範遙,意外說道:「嗯?沒哭啊?」
範遙沒好氣地揮開陽頂天的手,說道:「你死了我才哭。」
「此話過于無禮了吧,範右使。」楊逍怒瞪他。
「沒事。」陽頂天連忙安撫楊逍,這孩子就是看不過有人對他不敬。看範遙撇嘴不說話,也不道歉,卻也了然他心中所想,回道:「那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範遙皺眉,才剛說了個「我」字,陽頂天便把手放回他頭上揉了揉,說道:「這裡就先安慰你了,不要太傷心。」
被這樣一說,範遙才差點哭出來,急忙喝酒掩飾。楊逍查覺到什麼,但沒開口,默默又給範遙添了一杯。
看這兩兄弟沒真的鬧嫌隙,陽頂天便放心,看向他特别走過來的目标,說道:「獅王,借一步說話。」
兩個人走遠了。
「範右使你──」
「對不起。」
兩兄弟又安靜下了。
過了好半響,楊逍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吸引範遙的注意力。
「嗯?」
範遙看向楊逍,發現對方的視線并不在自己身上。楊逍看着喝酒喧鬧的人群,感受到範遙的視線後,淡淡地說:「你要我問你嗎?」
範遙愣了下,視線轉回手上的酒杯,回道:「還是不了。」
楊逍淺笑,他起身走到範遙旁邊,也像陽頂天一樣伸手摸摸範遙的頭,溫柔問道:「這裡吵,陪為兄回房喝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