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意料外的是,從那日起,他們就沒再見過範遙的身影。這讓他們突然想起範遙将選擇權全丢給楊逍,恐怕早有預謀。
即使如此,有鑒于那日範遙在衆人面前的放話,大夥對于這教主之位确實收斂不少。
隻要楊逍不同意,就沒人敢自稱教主,畢竟誰都不曉得範遙何時會聽見消息,大夥都不想惹着他。
沒了那個能統領衆人的人在,久而久之,雖然大家不再拿教主一事質問楊逍,取代而之的卻是離開光明頂,明教終歸四分五裂,失去以往榮光。
楊逍心累,卻也無力阻止。他能做的,隻是繼續守好總壇,等着教主回來而已。
範遙默默的看着這一切,什麼也不說也不介入,僅在楊逍需要的時候陪他喝酒。僅此而已。
與大家的認知有出入,其實範遙并沒有離開昆侖山,他在明教四分五裂的這幾年,是待在坐忘峰上,這事除了楊逍沒有其他人知情。因為就是楊逍要求範遙乖乖待在坐忘峰不準離開,範遙那日的宣言他有查覺到範遙的意圖,所以當天晚上楊逍就把人抓去坐忘峰了。
楊逍說的話範遙多數會聽。等到明教狀況稍微穩下來,該走了走了,該出門創教的也去了,基本上也吵不太起來,範遙覺得他沒什麼必要留下來了。而且,他還有事要做。
他前世在江湖上找陽教主時幹出的那些事還是要去做啊!他還記着要去找無辜的丐幫拷問根本拷問不出來的情報,這次他會直接殺了了事,還有汝陽王府那也要去啊!
就算大哥說不準離開他也要去!不然之後他怎麼内應小教主救萬安寺内的六大派!
噢還有倚天劍,說了要幫大哥搶倚天劍的。
範遙這回沒有不告而别,因為他還惦記着要幫大哥追嫂子,要失蹤,也得等他把倚天劍奪來交給楊逍之後再說。
範遙很乖巧地跟楊逍求了下山的許可。
「不行。」楊逍二話不說拒絕他。
範遙哭喪着臉:「大哥,先是關了我一年禁閉,又是要我待在坐忘峰不能離開,我都聽話照做了,這都多久了,很無聊啊,我想下山晃晃嘛。」
「不可。你不能離開我視線以外。」
「為何?我并沒有做錯什麼,大哥想關着我也得給我個理由。」
「我沒想關着你。」
「大哥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在關我嗎?隻是現在的範圍是坐忘峰。」
确實如此,楊逍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楊逍說不通,範遙決定任性了。
「不管!我想離開!就算大哥你阻止我我也要走!」
楊逍為了明教的衆多雜事已經夠煩了,範遙還在這鬧,頭很痛。
「說了不行,你别鬧。為兄頭很痛。」
看楊逍緊皺着眉,範遙還是收斂了些,拖了一張椅子在楊逍桌前坐下。
「我一定得下山晃晃。你不讓我離開,為何?」
楊逍注意到範遙換了說法,察覺如果不說明白,範遙恐怕會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跑掉。他有那個能力。他現在還乖乖待在坐忘峰,隻是敬他是兄長所以聽話罷了。
楊逍無奈歎氣道:「遙弟,你太危險了。」
「我?我武功不差,到哪應該都無事才對。」
「我的意思是,對他人來說,你太危險了。個性偏激又武功高強,你能保證你下山不惹事嗎?」
不能。他下山就是要惹事的。
看範遙沉默,楊逍心已了然。
「看吧,你無法保證。」
「我對明教無害的。」
「我知道。這點我從來不懷疑。」
「要怎麼做大哥才同意讓我下山?」
楊逍停頓半晌,稍微移開視線,神色異常凝重,他略有遲疑,輕聲道:「讓我廢了你。」
範遙錯愕,但他完全沒生氣。他突然懂了楊逍為何從他禁閉結束後,一直若有似無的監視着他。
前世沒有被關禁閉一年,所以他沒閑沒心思去研究武功,這世他花了一年的時間鑽研,武功早已比前世高出許多,天差地遠,這讓楊逍起了戒心。
就像楊逍所說,他并不是因為嫉妒還是什麼個人的原因,而是因為現在的範遙無人可管,偏偏他又是敢愛敢恨乖張偏激的人,難保他不會在外面結仇惹出大事來。
尤其他現在武功非凡,要是跟哪個門派結仇,屠一個門派根本不在話下。明教高層多數在外,教
裡情況還不算穩定,不能再讓他惹火上身。
範遙可以理解楊逍的難處,但這他不能同意。
「這,不行。」
「沒事,不要緊,是為兄說太過了,隻是我有我的顧慮,你真的不能離開。」
「大哥不必解釋,我明白的。」範遙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讓我想一下。」
「遙弟,你不能為了離開而做傻事。」
「我不會的,大哥放心,在你同意前我不會離開的。」
楊逍看着範遙走出去,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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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會因為武功太高而被禁足,範遙有些郁悶。
但他可以理解楊逍的顧慮,他就是個沒人看着就可能會炸的炸|藥,确實是該放在身邊看着。他能理解,但他不能同意。
不管是廢了武功還是在坐忘峰禁足,兩個他都不能同意。
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
範遙在坐忘峰的範圍内毫無目地的晃着。
難不成真要散去内功嗎?這樣他一年來的辛苦不就白費了?那些武功招式倒也無妨,那個就算沒内力也能用,但易筋經跟洗髓經讀很辛苦耶,他可是沒日沒夜的讀才完全練成的耶,要知道這是一個超無聊又累人的活,要這樣全散去他心疼。
或着,散掉一部分就好?
唔,一部份他也心疼。
有沒有什麼不散掉内功但卻無法用内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