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笑得更柔和,陵冷汗直掉,決定還是不賣關子,省得自己倒黴。
「屬下有派人跟着。楊左使并不知情。」
「很好,諒你還記得我說的話。」範遙拍拍陵的肩,續道:「之後有關紀姑娘的事不必讓我大哥知道,我有繼續派人跟着的事也一樣。」
「要瞞着楊左使?」
「瞞着。傳下去,關于紀曉芙的事,絕不能向我大哥透出些許迹象。」
「領命。」
範遙回頭看了一眼小墨蛇,見牠吃壁虎吃的開心沒打算要跟上來,便幹脆将牠留在房裡,離開房間。
「我大哥現在哪?」
「剛回坐忘峰。」
「那倚天劍在哪?」
「收在庫房──」陵愣了下,「主人您知道楊左使要我們查倚天劍?屬下本來還要向您彙報此事。」
「我本來就是為了大哥才去找倚天劍的。」
「────」陵啞口無言。他這是要說主人未蔔先知當真高明?這倚天劍多久前偷的?那時就知道楊左使會要倚天劍?他真是佩服不已。
懶的理會陵那閃閃發亮的崇敬目光,範遙說道。
「把劍拿來,我去找一趟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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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坐忘峰,空氣凜冽依舊。
範遙在山上某個涼亭裡找到楊逍。
他大哥神情憂郁,一人喝酒更凸顯了他郁郁寡歡。
範遙什麼都沒說,直接在楊逍身邊坐下。他不喝,也不勸。就這麼陪着楊逍。
太陽往西位移,約是過了一個時辰,一壇酒喝完,範遙便給他開了新的一壇。
「我隻帶了一壇來,大哥你喝完就先别喝了吧。」
楊逍笑的無力,「為兄該說你貼心嗎?」
「我要是貼心就會幫你去綁架紀姑娘。」
楊逍皺眉,并不同意,「這,不可。」
範遙淡言說道:「知道你不許,所以我沒做。」
楊逍繼續說:「你把你的人撤了。别在追查她。」
範遙毫不猶豫地應下:「好。」但他不會照做。
「還有,幫我找倚天劍。」
「大哥放心,我這次就是為此而來。」
楊逍疑惑的看他,範遙笑,把放在身邊的長布袋拿過來擱在桌上,示意楊逍打開它。
「你要的倚天劍,知道你會想要,先幫你搶過來了。」
「────」楊逍覺得他應該要去探究為何範遙會覺得他會要倚天劍,範遙明明知道自己對倚天劍不感興趣的,要不是因為曉芙──
範遙看楊逍欲言又止,說道:「不要問,不用謝,這是小弟我該做的。」
于是楊逍放棄了,他知道問了也不會有結果,改問别的,「──從哪得來的?」他記得這玩意兒并不好取。
「蒙古人那。」
「你──」楊逍有點不知道是該謝他還是要先念他做危險的事。
十分了解楊逍,範遙倒是先說了,「謝的話不用謝。要念我的話,拜托别了吧。我潛進去偷的,沒驚動太多人,頂多就幾條人命。他們查不到,我也沒事的。」
楊逍輕歎口氣,沒再多說什麼,心領了範遙好意。
範遙留下來吃了晚飯,天沒亮便離開坐忘峰了。他經常神出鬼沒的,楊逍也不是很在意,但他沒想過,這會是他最後一次看到範遙,下次再見,便是二十年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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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一趟坐忘峰,快馬奔馳加輕功狂飙,最快也是十天。
範遙回暗部駐地時,首先面臨了那小墨蛇憤怒的一咬。
「……」
要不是你是那姑娘的蛇,我哪留你在這放肆阿。
被啃了一口的範遙,稍收了護體真氣,騷騷小墨蛇下颚,算是很溫柔的把小墨蛇取下來。
「沒帶你出門我道歉,我哪知道你會要跟。」範遙把小墨蛇放到地上,解下腰間的小袋子,把裡頭的東西倒了出來,「來,毛都還沒長齊眼也沒睜的鼠崽,随你吃,别氣了。」
範遙覺得自己正在哄一條蛇,有些無奈。而看到這幕的陵,那個内心驚駭。
天啊,他們的主人居然對一條蛇好聲好氣,被咬了也不生氣,還奉上食物寵着,這待遇──他羨慕啊!!
就說了這些暗部成員的腦子個性都有些問題。
陵尴尬地輕咳了下,「咳,十分抱歉,屬下不知主人您有養蛇,所以牠可能是餓了不少天。」
「我沒說過,你們不知情是應該。不怪你們。」
「主人您被咬了,沒事吧?」
「牠無毒。沒事,不用擔心。」
既然範遙說了沒事,陵就信他真的沒事。要是再擅作主張請大夫來,他們鐵定要完。
範遙一邊看着小墨蛇吞鼠崽,一邊問着:「最近江湖有什麼大事嗎?」
「沒有。」
「那你們想做什麼便去吧。」
陵一愣,「主人沒吩咐了?」
「就成昆跟紀曉芙的事繼續幫我追着,其他的就沒了。我莫約會休息個幾年。你們随意。要是真沒事幹,就去幫我大哥。但切記别把我的行蹤告訴他。」
「您的身體真的無礙?」
「真沒事。在時機到之前,我隻想慵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