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帶着小昭回到那個老地方小酒家。
叫了一壺茶,待内堂等人。
時間已近亥時,小酒家空無一人。
範遙幫小昭倒了一杯茶,問道:「小昭姑娘,能否告訴我方才金花婆婆那個拍穴手法的訣竅在哪?」
小昭一愣,「為何要問我?」
「妳會武功,妳娘應該有教過妳才是。」
「我娘──」小昭突然反應過來,壓低音量,卻又不失驚訝的問:「你知道金花婆婆是我娘?!」
範遙回的理所當然,「不然我剛剛介入做甚?」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範遙笑,「我才沒這麼好心。要是方才是随便的哪一個老婆子或是其它人,我才不管她死活呢。妳要不去問一下教主,楊左使對我的評價如何?」
不用問,剛剛張無忌跟趙敏的對話她有聽到。知道楊逍對範遙的評價是乖僻偏激絕非善類。
見小昭沉默,範遙便知道她應該是知道是怎樣的評價。
「總之,妳娘我剛看過了。她身上的毒,我會處理。所以,小昭姑娘,拍穴的竅門,能否給我說說?」
「這──家傳武功,實在不好外傳。」
範遙點頭表示理解,起身走到小昭身邊,「那妳直接對我用吧,這樣最快。」
小昭錯愕,「範右使你認真的?」
「恩,我不防,妳動手吧。」
眼下無他人,小昭便擡手在範遙身上輕拍兩掌,一掌落在左肋骨之上,另一掌落在胸腹之間。範遙身影一頓,瞇起眼,舉起左手,淡淡一笑。
「手下留情了呢。要是用上更多内力,我連手都舉不起來對吧。」
小昭點點頭,又出手拍向範遙左側後背。範遙稍微一晃,向前撐了下桌子。小昭急忙扶住了範遙。
「範右使!」
範遙轉了個身,直接靠坐在桌邊,看着小昭急着拉過他的左手,按摩掌心。
「我沒事。」範遙左手做出幾個張握,以動作讓小昭放心,「不過這手法很是巧妙──」
範遙說着,右手輕輕拍向小昭腰間,小昭沒想到範遙會突然出手,來不及避開,他的手便落在她的腰上。小昭瞬間感到腳上一麻,錯愕的看向範遙。
「唔,看來是對了。」範遙笑道。手稍離小昭腰間,又再放回去,柔柔的将易筋經輸到小昭體内,為她梳理經絡。
小昭難以置信,不過是這般簡單的三掌,就讓範遙學起來個中奧妙?!
「難不成範右使──」
「我本來眼見就能學招,讓妳拍我隻是在确認用勁走向。波斯武功真奇妙阿,得找機會跟黛绮絲認真對招一次才行。」
小昭僵在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娘,範右使實在是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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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穴的事問完了。兩個人随意的找話題聊,黛绮絲的事不好在公共場合聊,兩人便聊起了楊逍楊不悔還有張無忌。
兩人沒聊多久,茶都還沒喝上三杯,去追金花婆婆的張無忌跟趙敏都尋來了。
「苦大師,你果然在這。」趙敏回頭向張無忌露出勝利的笑,「你看吧,我就說他一定會在這。」
範遙跟小昭分别起身,範遙看趙敏笑嘻嘻,張無忌有些哀怨,微笑問道:「賭了什麼?」
趙敏甜笑,看在範遙眼裡叫鬼靈精怪,看在張無忌眼裡那叫嬌俏可愛。
「再叫我一聲好姊姊。」看看趙敏說的多開心啊。
範遙眨眨眼,看向趙敏身後的張無忌,似笑非笑。教主阿,跟郡主打賭就是個不明智的決定阿。
張無忌能怎麼辦,輸了就是輸了,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再怎麼覺得肉麻不甘願,也隻得乖乖再叫這小妖女一聲好姊姊。
「──好姊姊。」聲音又奶又哀怨,像受了萬分的委屈。
趙敏展開笑靥,盈盈水瞳靈光流轉,美的不可方物。
這一笑,奪去了張無忌大半心神,突然覺得自己這回賭輸了也不虧。
範遙将張無忌的反應全看在眼裡,想着多少幫教主打個掩護好了,不然要是被郡主吃死了真的可憐,便問道:「兩位追去有打聽到什麼嗎?」
「有。」趙敏把倚天劍交給範遙,自己拿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茶喝,「金花婆婆知道屠龍刀的下落。」
「屠龍刀在謝獅王那是武林中衆所皆知的事,金花婆婆知道很正常。」
「我方才與她交手,試探了一下,她說屠龍刀暫不在她身邊,要回頭去取。由此可知,金花婆婆知道謝前輩的下落。」
範遙聞言,倚天劍放到桌上,繞着趙敏轉了一圈,這才問道:「有受傷嗎?」
趙敏搖頭笑道:「對苦大師來說,屠龍刀不值一提呢。」
範遙指了指桌上的倚天劍,「要知道,這把倚天劍,當年是我從朝廷那偷過來去給峨嵋派的。曾握于手的寶劍我都不心疼,何況是下落不明的屠龍刀?」
張無忌跟趙敏聽到範遙這麼說,都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