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反應比他想象中劇烈得多、連臉色都驟然變得難看起來的佐倉明子,松田陣平沒忍住心軟了,斟酌着把自己的話往回找補了兩句:“其實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我也隻是随便等等。”
“所以,松田警官現在是幾歲?”佐倉明子說到最後的尾音輕得幾不可聞,生怕自己提高了分貝就洩露出聲音裡的顫抖,饒是松田陣平耳聰目明都差點沒聽清。
“二十九。”松田陣平灑脫地一笑,補充了一句,“是馬上就要三十代的人了。我以為你知道?”
被他的笑意感染,佐倉明子感覺堵在自己胸腔裡讓她煩悶難言的心緒也慢慢散去了一些,一錯不錯地盯着他的墨色眸子裡還帶着潋滟的水光:“但是你看起來和七年前一點都沒變。”
“你也一樣。”甚至他當初跟hagi提起的幹淨得跟剛從象牙塔裡出來的學生一般的眼睛,都完全沒變,松田陣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表明自己說的不是客套話,“我真這麼覺得。”
佐倉明子聽着這句禮尚往來的誇獎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倆根本就不一樣。
名柯世界流逝了七年,但她這裡隻過去了一個月。
想起這個差距讓她心裡煩躁的火苗又驟然蹿高了一截,并且仿佛在順着血管遊走跳動,灼燒着她的經脈和四肢百骸。
佐倉明子冷靜了下來,對于這種無用又負面的情緒,她一向能很快将它們摒棄。
佐倉明子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您現在二十九的話,那麼萩原、諸伏、伊達還有降谷幾位警官全都好好的麼?”
“怎麼又換成敬語了,”松田陣平不太高興地小聲嘀咕了一句,帶着一點笑回答了她,“他們都很好,個個都生龍活虎的,一頓能吃好幾碗飯。”
聽着松田陣平這個輕松的語氣,佐倉明子忍不住問道:“松田警官是最近和他們都見過面嗎?”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嗯,前幾天還聚餐了。”
“你願意來的話,下次聚餐的日子說不定馬上就能改成明天,”松田陣平緊接着做了個不太正式的邀請,“他們幾個……應該都挺想見見你的。”
“這就不用了吧,不打擾了。”佐倉明子讪讪一笑,十分艱難地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婉拒了這個邀請。
畢竟她還沒親眼見過前去酒廠卧底的那兩位呢,真的很想親眼見一見!
“要不是你提到金發大老師,我差點給忘了。”松田陣平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他說hiro旦那的事,謝謝你。”
“所以我真的有幫上忙嗎?那真是太好了!”佐倉明子已經在努力克制自己了,但語氣裡的興奮還是暴露無遺。
不過這個随時能聚餐的随意态度,佐倉明子突然福至心靈,眼睛裡亮起越發驚喜的光:“諸伏警官和降谷警官的任務結束了?”
所以酒廠或許已經被鏟除了?那感覺日本人民的生命安全似乎又得到了一些保證?
松田陣平這回飛快地微微轉頭看了佐倉明子一眼,語氣第一次随着心沉了下去:“你果然知道很多,你是已經見過未來的我們了嗎?”
“沒有這回事哦,”聽着松田陣平默認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結束任務了的說法,佐倉明子搖了搖頭,神色認真誠摯,松田陣平絲毫察覺不出說謊的痕迹,“現在已經是我所到達過的最遠的未來了。”
畢竟在動漫裡,你們的故事想要完結還遙遙無期,但你們此刻卻已經邁過了這個結局。
這讓她也忍不住真心實意地為他們高興起來,最辛苦難熬的日子大概都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