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一下是睡在那間嗎?”佐倉明子指了指松田陣平剛剛出來的房間,她記得前面松田陣平換衣服的時候進的是另一間房。
“不,”松田陣平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你睡我房間吧,新換上的被褥我用過,但之前都已經洗曬過了,希望你别介意。”
“沒關系,”佐倉明子狀似不解地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道,“不過為什麼,那間不是客房嗎?”
“不是,之前我是跟朋友合租的,他前不久……”松田陣平沒繼續說,怕佐倉明子會覺得害怕或者膈應,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不久前殉職的人住過的屋子,“反正沒經過同意不方便讓你睡别人的房間,所以你今晚睡我的房間吧。”
佐倉明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及時裝作情商姗姗來遲的樣子,識趣地沒有多加追問。
“吹風機在這,你先吹頭發,給我幾分鐘回房間拿一下東西。你晚上把門反鎖了安心睡就行,明早我不會過來打擾你。出門之前我會把早飯放在冰箱,你起來了熱一下就行,微波爐應該會用吧?”松田陣平盯着佐倉明子的臉看了兩眼,琢磨了一下她的年紀,“要去上學得我可以送你一趟,需要我早上叫你的話現在說。”
意外和震驚的情緒交織,這個過于周到體貼的松田陣平讓佐倉明子很有開口喊松田媽媽的沖動,她張了張嘴,用贊歎地語氣說了一句:“松田君,你也太體貼了,完全不像傳統的日本男人。”
松田陣平被她誇得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思考了兩秒自己方面性格的來源:“我母親是這樣的人,我跟她比還差得遠。”
佐倉明子想起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漂亮又溫柔的松田夫人,忽然覺得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松田陣平這意料之外的一面,是來自于在原作中由于松田丈太郎冠軍賽的變故大概早早就離開了他們父子倆的另一位長輩的言傳身教。
佐倉明子的眸子裡隐隐現出一些欣慰和快樂的神采,原來她上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是有意義的,雖然沒有做出大的改變,但至少消除了一些遺憾,讓松田陣平擁有一個要更幸福一些的家庭。
松田陣平看着她的神色,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困惑和狐疑。
“我最後還有一個問題,松田君這邊有醫藥箱嗎?”佐倉明子忽然記起手腕上的傷口問道。
松田陣平立刻放下心裡的疑惑把醫藥箱拎了過來,帶着關切:“受傷了?需要我幫忙嗎?”
佐倉明子對松田陣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點小傷,我自己能處理,不麻煩了。”
松田陣平進屋拿了點東西出來,出來的時候瞧見佐倉明子正在往自己手腕上交錯的傷痕上倒消毒酒精。
她沒出聲,沒有悶哼也沒有喘息,但咬緊的牙齒毫不留情的力度看着幾乎要嵌入下唇。
松田陣平靜靜地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大步走進洗浴室關上了門,在别人已經婉拒的情況下非要去幫忙,去瞧對方狼狽的樣子,就有點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