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往前幾步，裙擺随着她的動作輕微晃動，周圍似乎也流溢着血腥陰暗的味道：“我現在并不想做什麼壞事，但是我想來和你學學如何做壞事。”

學怎麼做壞事？

紅頭罩輕笑了一聲，這笑聲帶着對女孩請求的匪夷所思。

他看着女孩信任的眼神，似乎笃定了他就是應該被關在阿卡姆裡十惡不赦的罪人。

而他剛剛終止了一場有關火藥爆破罪惡之事的事實，她似乎選擇了視而不見。

紅頭罩沉默了。

她該去阿卡姆找瘋帽人，黑面具，或者是小醜，所有人都能給她提一些有建設性的建議，甚至那些罪犯們會歡呼着給這個看起來實力不弱的姑娘開一個歡迎會。

如做犯罪？以小醜為首的罪犯們對此有滔滔不絕的話要講。

而她怎麼會選擇他來當這個老師？

還是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在外面的風評已經差成這樣了？

女孩黑色的眼睛裡綻放着一整個春天，滿是期待的味道：“你有什麼願望？我可以滿足你，或者幫你去做什麼事情，以此來當作你教我做壞事的報酬。”

滿足他的願望？

有惡魔邪神的味道了。

紅頭罩在心裡已經有調查的方向了。

紅頭罩在猶豫是否要先答應她，把她控制住。還是說拒絕她，給自己一個查探她身份的時間。

答應她，能算作是什麼邪惡儀式生效嗎？

在紅頭罩思考的時候，女孩臉色變了變。

身體裡的力量在流逝。

她的臉白了幾分：“我叫柏洛斯，我會再來找你學習如何幹壞事的。”

一陣風吹過，黑色霧氣卷席而過，倉庫隻剩下紅頭罩和昏迷的走私犯。

那把小巧的左輪手槍安靜躺在紅頭罩的腳邊。

她好像真的就像她所說的一樣，對槍好奇，拿來看看，不打算據為己有。

她憑空消失了，他連她的氣味都追蹤不到。

紅頭罩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槍。

“柏洛斯……”他自言自語，看着柏洛斯消失的地方。

倉庫昏暗的吊燈搖搖欲墜，燈影綽綽，女孩原來站着的地方空無一物，像是從沒來過。

西區上空，柏洛斯懸浮在那裡。她的整個身影被夜色掩蓋地很好。

她好看的眉毛皺起來，原本鮮紅的嘴唇也少了點豔麗的色彩：“怎麼會這麼快。”

她持續興奮的語調裡有着強烈的不滿。

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她的身體裡響起：“使者，你和蝙蝠俠接觸的時間太少。”

柏洛斯：“你說話了？我剛想問你，我應該召喚出地獄犬的不是嗎？為什麼現在我和地獄犬合二為一，隻能使用它的一少部分能量？”

鑰匙：“很抱歉，這我也不清楚。人獸一體的現象隻發生在一方對另一方的吞噬過程，很顯然，你是地獄犬的召喚者，而并吞噬者。”

柏洛斯隻能暫時放下心裡的疑惑：“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舔了舔嘴角，眼睛帶着瘋狂的笑：“我覺得現在的我更有力氣，也更邪惡，甚至有些想喝紅色的小飲料汁。”

鑰匙：“被吞噬者的喜好性格都會一定程度上影響吞噬者，真奇怪，使者并沒有吞噬地獄犬……”

柏洛斯揚了揚翹起的兩個小辮子：“管他的，總之我很滿意現在的自己，可惜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她俯瞰着整個哥譚，眼裡詭谲的光流轉：“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就要回到那沒用的人類殼子裡，讓我想想，如何在十分鐘内搞一場破壞。”

“就當是給哥譚初次見面的禮物好了。”柏洛斯輕描淡寫道。

她回憶起了剛才那紅色鐵桶人，和被他踩住的人說的話。

阿卡姆……火藥……

是爆炸嗎？

柏洛斯在心裡把剛才偷聽到的話反過來倒過去地咀嚼，提煉出了一些重點。

她好看的眉頭展平，鮮紅嘴角勾起，像蠍子彎起帶毒刺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