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瑪德小棠!你到底會不會給人搓澡!你把泡沫子搓我钛合金狗眼裡了!
江旺下意識地猛猛打了個擺子,甩了甘棠一身白泡泡。
這下甘棠也捂住眼睛跟着鬼叫了起來。
一人一狗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澡洗完。
其中甘棠給江旺把毛梳順用了半小時,搓泡泡洗香香用了半小時,沖幹淨抹護毛素又用了半小時。
在洗完之後,江旺再度下意識地旋轉狗頭,開狗動檔将自己水靈靈地甩幹。
甘棠被他水靈靈地淋了一身,渾身上下一半是自己出的熱汗,一半是被江旺甩的洗澡水和泡沫子。
但甘棠顧不得也給自己洗個澡,而是先從儲物櫃裡翻出那台大型犬用大功率吹水機,先給狗子吹幹。
這一吹又是半個多小時,躺地上的江旺都快睡着了,甘棠頂着一腦門的狗毛生無可戀。
甘棠是真沒想到,在他之前洗澡時給汪醬梳過一遍毛的情況下,之後吹風還能吹下來這麼多毛,客廳裡到處都被亂飛的狗毛占領了。
得,什麼也不用說了。甘棠收好吹水機後,又認命地掃了一遍地。
再在之後,他才有功夫吃個飯,洗個澡。
晚上,洗完澡後神清氣爽的江旺本打算照例帶甘棠出去夜跑,但甘棠卻一副身體不适的樣子,病恹恹地癱在轉椅上,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似乎是下午的着涼,加重了甘棠嗓子的病症,使得甘棠的嗓子徹底發炎了。
第二天早上,江旺去叫甘棠起床,卻發現甘棠發起了低燒。
本來一人一狗都沒怎麼在意,以為隻是連日勞累外加嗓子發炎所引起的小感冒而已,随便吃點藥就好了。
結果甘棠一直燒到了下午也沒好轉,并且還越燒越嚴重了。
傍晚飯點時,甘棠昏昏沉沉的連床都起不來。
江旺在他床邊叫了他好幾聲,他都隻是胡亂的“阿巴阿巴”地應一下,然後又再度眯上眼睛,繼續糊裡糊塗地昏睡過去。
江旺有些着急了——
小棠!你别睡了嗷!你再睡你要燒死在夢裡了!你至少先起來吃點藥再睡啊!
得,還得是我這條狗來照顧你這個主人。
江旺扒拉開客廳裡存放藥物的小抽屜,他剛從裡面把那盒退燒藥叼出來,就忽然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
——尼瑪,這藥盒子,是不是發黃得有點過分了?
江旺趕緊把藥盒子放下來,瞪大狗眼仔細看了一下退燒藥的保質期。
好家夥!都已經過期了快兩年了!
怪說不得,今天上午甘棠明明吃了退燒藥,卻屁的效果都沒有!
這沒把甘棠直接吃出個好歹來,就已經算他小子命硬了!
江旺在翻着白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後,又立馬翻找起了家裡的現金。他将要以狗之身,進藥店裡替小棠買藥去。
錢是找到了,江旺叼着錢包和舊藥盒就要獨自出門去了。
但是大門卻打不開,甘棠把大門反鎖了。
甘棠現在每天回到家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反鎖大門。因為甘棠很害怕汪醬也像江旺那樣,把門一開後,就從他身邊失蹤不見了。
江旺忽然有些後悔,他平時總拿離家出走來威脅小棠。
但這招實在是太好用了,每次用這招,小棠都一定會抱住他哀求他不要走,堅信他一溜出門後就會被人抓住做成狗肉火鍋。
江旺扒拉了半天門,把爪子和鼻頭都磨破了,也還是沒能把大門打開。
就像他沒法透露自己其實是人變的那樣,他也沒法把被人反鎖後的門打開。
江旺無比惆怅地走到了陽台上。
他往下看了看,将近二十米的高度,自己如果跳下去,多半會和那隻鼠鼠去往同一個地方。
要不蹲在這裡嚎一晚上?鄰居肯定會心生憤怒地打電話報警投訴,然後警察上門時就會發現到異狀,進而破門而入把小棠送去醫院。後續自己的事迹說不定還會被媒體報導,收獲電視台“衷心護主,好狗一條”的表彰大紅花呢。
江旺思來想去,也想不到其它比這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為了小棠的小命着想,還是先苦一苦鄰居們吧!
江旺先去狗盆裡喝了兩口水,然後鼓足了氣在陽台上大聲嚎叫起來。
“嗷嗚——嗷嗷嗷嗷——汪汪嗚——”
如果有人能聽懂狗叫,便能知道江旺喊的是:
“收破爛——收不要的大小破爛——破爛換烤腸咯——”
一時間,小區内的其他狗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大叫了起來。
“真換嗎?我可以拿我主人的襪子、内褲來換烤腸嗎?”
“我可以不要烤腸!你直接來把我主人的小孩收走就行!”
“兄弟,你的聲音好好聽!我想聞聞你的腚!”
江旺頓時大罵,“滾!老子的腚誰也不給聞!”
他在陽台上舌戰群狗了好幾分鐘。還沒等來鄰居們的敲門投訴,就被一隻從身後探出的蒼白小手給捏住了嘴筒子。
“汪醬……”甘棠跪坐在地,滿臉菜色,“你今天就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