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旁叼來自己的平闆,給甘棠打字:
-我還是更喜歡你以前對我桀骜不馴的樣子。
甘棠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哥,你别欺負我嘛。”他将大的那一份蛋糕,裝進盤子分給江旺,又扭扭捏捏地說,“但要是哥你真的喜歡那樣,我也可以恢複回去……”
江旺回以三個字:
-想得美!
在吃完晚飯又收拾了一會兒屋子後,一人一狗照常出門遛彎夜跑去了。
與汪醬相處了一年後,甘棠已經完全習慣了在每早每晚時帶狗出門跑一跑。
他從最開始的跑不完一刻鐘的小菜登,成長為了能愉快跑完半小時的慢跑愛好者。他身上肌肉量雖沒長太多,但體能和耐力上卻是好了不少。
每回出門,他與汪醬會先散步一會兒熱熱身,然後才開始慢跑半小時,最後再花十幾二十分鐘逛逛吃吃地回到家。
今天晚上也沒有例外。
甘棠穿着一身藍白色運動服,腦後綁着一個小揪揪,臉上挂着莫名害羞又莫名興奮的表情,手裡用狗繩牢牢地栓着他心愛的江旺哥。
而江旺早已經習慣了和甘棠在公共場合裡玩這種狗繩PLAY,他已經再也不會對此有任何的害羞情緒了。
他老神在在地于前面領着路,心裡琢磨着一會兒去哪條路上吃點夜宵再回家。
一路散步至小區門口,穿過門前馬路後,他們邁開步子慢跑了起來。
但沒跑一會兒,就有人認出了甘棠和汪醬,滿臉欣喜地湊上前來想和他們合影拍照。
短短的平時十分鐘的路程,他們整整被人叫停住了十二三次。
要怪就怪他們這一人一狗的組合,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甘棠幸福地抱怨,“唉,甘棠,你是真的火了,你走在路上有這麼多人把你認出來,還主動來找你合影拍照。”
剛說完這句話沒十秒,就又有一帶着鴨舌帽的年輕小夥靠了過來。
不等小夥說話,甘棠就快樂地笑着露出了兩隻小酒窩。
“你是來找我和汪醬合影的吧,可以拍,也可以要簽名,不過得你自己準備筆和簽名版哦。”
就在甘棠當着小太陽花的時候,江旺使勁吸了吸鼻子。
——小兄弟,你身上好香啊,你藏了什麼好吃的,一定是提前準備好來投喂我的吧,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江旺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一雙眼珠子在小夥鼓囊囊的褲兜上亂轉。
那小夥有些受寵若驚似的拘謹,和甘棠和汪醬合影拍照時,倒顯得他是社恐,身旁一左一右站着倆笑容燦爛的社牛。
而在拍完照後,果不其然的,他從兜裡拿出來了一袋自制狗狗餅幹。
他操着一口略帶口音的普通話說到,“我能……投喂一下它嗎?”
甘棠剛想說沒問題随便喂,就想起汪醬已經不再是那個汪醬了。他轉頭看向江旺。
江旺帶着幾分矜持——我要是還沒暴露我身為人的身份,我肯定就悶聲吃了。但我已經暴露了,我要是還吃,那我不就成饞狗了嗎,我做人的尊嚴何在。
江旺隻好忍痛偏過頭,表示要臉,拒絕接受跟路人玩喂狗PLAY。
甘棠見狀,便安慰小夥說,“汪醬今晚上吃太飽了,他現在吃不下了。”
小夥有些遺憾和不甘,“那,這袋餅幹您拿去吧,本來就是特意給它做的,我再拿回去,也不好處理。”
甘棠想了想,“要不我來吃吧,我有一段時間經常偷汪醬的狗糧吃,你投喂我也是一樣的。”
小夥頓時被吓了一跳,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這個……餅幹當時的制作的衛生環境……可能給狗吃可以,但給人吃……”
甘棠頓時明白了,原來這袋餅幹是“幹淨又衛生”的老八餅幹啊。
他無不遺憾地說到,“好吧,我吃不了就算了。”
江旺也頓時打消了吃餅幹的想法。不過鼻子卻還是忍不住地往那邊聞——這餅幹是真的香啊,也不知道裡面加了什麼。總不能是真加了老八秘制小餡料吧……
在小夥堅持要把餅幹塞進甘棠手裡時,甘棠倒也沒拒絕。雖然他跟江旺哥都不可能吃這老八餅幹了,但可以帶去喂其他的狗嘛。
散步回家的路上,路過一條夜市小吃街時,江旺嚎了一聲,頓時大黃、大黑、喪彪等狗子皆谄媚地跑了出來,搖着尾巴等汪大哥和他的狗奴才分它們吃小餅幹。
甘棠快快樂樂地把老八餅幹全分了出去,到場的每條狗狗都有一份。
第二天早晨,甘棠和江旺出門晨跑吃早餐時,便聽店老闆好心提醒他們說。
“甘老師,您最近跑步可别去夜市街那邊啊,那邊有人給狗投毒呢!昨天一晚上就死了好多條狗!太慘了,太造孽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反社會!”
甘棠和江旺瞬間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