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表演熱熱鬧鬧的,鑼鼓喧天、歡快的音樂聲也充斥着各個角落。
江戶川亂步拉着枝垂栗一起站在人群中看了會兒表演,摸摸下巴道,“果然還是莊園的活動更好看。”
一年一度的莊園活動,現在已經擴大舉辦到家族和附屬家族的人都能參與表演。
一開始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還擔心過會不會冷冷清清的沒有多少人想參與,不過意外的想參與的人還不少,而且每年都不少。
莊園的活動是維系家族情感的一種方式,而且某種程度上還比回本家過節更能維系感情,又因為很有趣,一些長期待在國外、過年過節不一定會回來的人甚至也會特地回來看看。
第一年還隻是突發奇想的辦活動,後來就得到了本家的支持,規模變大、内容也變得豐富很多。
不過為了不讓參加的家族成員覺得每年都一樣,枝垂栗等人要思考的就更多了。
無論如何。
江戶川亂步都覺得莊園裡的表演更好看。
雖然一部分是因為自己辦的活動看在自己眼裡就是最好的,另一部分……客觀而言,或許也是事實,莊園的表演就是比較好看。
枝垂家族、加上附屬家族,整體規模本來就不小,人數相當多,也跨足各個年齡層、各行各業都有。
主動報名參加表演活動的人,在各自的表演項目上都有一定的專業基礎,即使沒有和其他人合作的單獨表演,也會很有看頭。
但既然是要聯絡感情,家族成員可以自由去邀請任何家族成員,甚至邀請異能力者一起上台。不管是要一起表演還是幫忙做特效,隻要異能力者同意就好了。
通常異能力者都不太會拒絕這種有趣的事,在他們協助下,本來就很好的演出又能更添上别的地方看不見的特殊風格,看過就難以忘懷。
家族整體人數其實非常多,會互相熟識的甚至都占少數,即使都是家族成員在進行表演,也不太會有什麼濾鏡。
所以絕對不隻是因為套上了一層自己辦的活動、或對任何家族成員的濾鏡才覺得好看,是真的很好看。
枝垂栗很贊同江戶川亂步的說法,快樂的點頭,“我也覺得莊園的表演更好。”
他們雖然站在人群裡,不過周遭的聲音很大又很多,即使是旁邊的人也不會注意到他們幾乎無聲的、基本是互相讀唇形的竊竊私語。
由于能讀唇語的人比較少,有時候如果在外面說不想讓人聽見的話,他們就會直接用口型對話。
現在說的雖然不是什麼特别隐私的話語,但周邊站着的人裡很可能就有表演者的親朋好友,比較容易拉仇恨的話還是他們兩個知道就好。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江戶川亂步在外面還是很有分寸的。
“不過在莊園就看不到夜來舞了。”枝垂栗接着說,“大家的表演都很好,但比較特殊的舞蹈表演就看不到了。”
雖然現在夜來舞已經不再隻是局限于某個地區的表演,就連東京也有專門的夜來舞祭,觀衆數量和表演團體也很多,但依然不是非常大衆的舞蹈。
至少枝垂家族目前還沒有人特地去學,即使會跳,也沒到他們認為可以表演的程度。
大家對于要在家族成員面前表演的内容,還是會有一定程度的要求,至少都會希望他們的演出可以是專業的、不會在擁有着比普通人還要高的眼光的家族成員面前出醜。
“明明出醜也沒關系。”江戶川亂步說,“都是家族的人,出醜也頂多被當成有趣的事說說,又不會覺得怎麼樣。”
枝垂栗笑起來,“雖然是這樣沒錯,但大家對自己都有着高标準和高要求呢。”
即使知道出醜也沒關系,不過還是會希望能盡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也正是因此,莊園的表演才會很好看。
他們出門的時間本來就比較晚,兩個人一起看了會兒演出、簡單逛逛白天的屋台,天色就要暗下來了。
附近來自其他國家的遊客正在一邊看着相機一邊聊天,恰好說起了中午看見的活動。
用的當然是異國的語言。
這裡的夏日祭在中午時分還有擡神轎的遊行,那個時間段幾乎可以說是整天下來最熱鬧的時候。但江戶川亂步已經參與過這裡的夏日祭很多此,也看過幾次擡神轎的遊行,今天沒看見也不會覺得很可惜。
江戶川亂步站在那組聊得熱火朝天的遊客另一邊,小聲的對枝垂栗說,“我們不是在偷聽别人說話,隻是剛好聽見。”
枝垂栗跟着很小聲的回答,“他們也不知道我們聽懂了。”
在異國用着與當地完全不同的語言說話時,總會覺得沒有人聽得懂,就什麼都說出來。
然而,聽得懂的人可能就站在旁邊。
枝垂栗聽江戶川亂步這麼說,停頓一秒,還是沒忍住笑,“本來到了其他國家,就會有種全世界都不認識自己的解放感吧?如果還要擔心說話會被其他人聽懂,就會連在國外都覺得不自在了。”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這隻是讓大家無論在哪裡都要注意場合,不要亂說話。”
“好像很有道理呢。”枝垂栗笑得更開心了,又想了想道,“最應該要被提醒的,好像是太宰哦?”
别說在其他國家了,他在哪裡都能胡說八道。
江戶川亂步握住枝垂栗的手,撅起嘴說,“現在是我們的單獨約會,不要提到太宰啦。”
他們穿着浴衣,對于來自其他國家的遊客而言本來就很引人注目。才剛牽起手沒多久,隔壁那組遊客就朝着他們投來隐蔽的目光,連說話的内容都直接歪到了他們身上。
雖然不是歧視性的内容,但還是有被公開讨論的感覺。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回望過去,用非常端正的西班牙語說,“非禮勿視!”
遊客一時之間沒有想到他們會說自己的語言,有點震撼的瞪大眼睛,剛想說什麼,江戶川亂步就拉着枝垂栗離開原地。
枝垂栗被他拉着,看向他稍微有些逆光的背影,眉眼彎彎的說,“亂步哥好像英雄呀。”
周圍的聲音有些嘈雜。
但江戶川亂步非常清晰地聽見了枝垂栗的這句話,拉着他再次走到街邊比較沒人的地方,興緻勃勃的,“小栗子再說一遍!”
枝垂栗當然不會拒絕這個可愛的要求,眉眼彎彎的又說了一遍,“亂步哥就像英雄一樣,專屬于我的英雄。”
江戶川亂步雙手搭住枝垂栗的肩,把他半圈在自己的身體陰影中,“突然好想親親小栗子,讓我親親!”
枝垂栗:……
枝垂栗在感到害羞之前,不知怎麼先被逗笑,“亂步哥這樣就不像英雄了,忽然變身成變态大叔了。”
江戶川亂步哼哼道,“即使是變态大叔,也能是小栗子的英雄!”
枝垂栗笑得不行,“沒辦法呀,差太多了。”
江戶川亂步假裝沒聽見,撅起嘴道,“親親、親親!”
枝垂栗戳戳他的臉,“剛剛明明那麼帥氣,現在又開始撒嬌,反差太大了——”
“我就連撒嬌也很帥氣。”江戶川亂步說了一句,也不管枝垂栗有沒有答應了,直接湊過去親他。
他們所在的位置還是剛剛好。
雖然像是随意的選了個地方站,但江戶川亂步其實還是有看好位置才過來的。這裡剛好是所有行人的視線死角,即使在大街上親親,也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看見。
……當然跟在他們附近的保镖基本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就像枝垂栗對仆人的看法一樣,他也覺得這些都是保镖的工作,被知道了不會怎麼樣。
江戶川亂步知道他的标準,也知道在這種準備萬全的情況下親親,枝垂栗不會覺得不舒服,才會還沒得到同意就親下去。
枝垂栗……也确實迎合起來。
在江戶川亂步身後、隔着一段距離的地方,就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即使地處隐蔽,他們依舊是在有着很多人的地方親吻。
鼎沸的人聲、雜亂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們卻隻能聽見彼此唇舌交纏間細微的聲響。
江戶川亂步捧着枝垂栗的臉親了會兒,終于從他口中退出來,有點可惜的說,“小栗子竟然沒有害羞,明明是在大街上。”
枝垂栗:……
枝垂栗默默看他,“亂步哥果然是故意想讓我害羞,才一定要在這裡親我的。”
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的,“小栗子害羞很可愛,想看你害羞的樣子。”
枝垂栗眉眼彎彎,非常從容的回答,“我知道亂步哥不會讓我被其他人看見,所以不會覺得害羞。”
江戶川亂步若有所思的又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果然還是要試試看鏡子才對。”
枝垂栗:?!
枝垂栗脫口而出,“怎麼突然說到那裡去了!”
“因為想看小栗子害羞的樣子嘛。”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說,“如果是在落地窗前,應該也會有很好的效果,可是小栗子現在比較能接受在鏡子前對吧?還是要一步步按照順序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