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竺?烈的眼神過于濃烈,宮旸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
垂下頭看向手裡的紅色綢緞,在經過竺?烈一番發言之後似乎賦予了不一樣的含義,讓他握着也不是松手也不是。但這畢竟是讨彩頭的事情,紅綢落地是不吉利的象征,他隻能耐着性子等待禮儀小姐端着金黃色的托盤信步上台接取。
穆辰蘇站在台下,越看這兩個人越不對勁。
那個讨人厭的家夥看宮旸的眼神,恨不得就這麼黏在宮旸身上,撕扒都撕扒不下來的那種,惡心得要命。
可讓她感覺更奇怪,是宮旸。
換作過去的宮旸,他是會容忍到這種程度的類型嗎?
穆辰蘇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過疑惑歸疑惑,她可沒有去挖掘宮旸隐私的意思,他們之間的相處向來如此,願意說就說,不願意便作罷,是相當舒适的模式。更何況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他給實驗帶來的收益是實打實的,這點無從辯駁。
“就是這畫面我看着辣眼睛。”穆辰蘇自言自語着。
理論上剩下的步驟就是竺?烈和宮旸共同把剪下的紅色花球放入托盤中,當所有人掌聲雷動慶祝儀式完成的片刻,穆辰蘇的目光卻捕捉到了異常的動靜。
二樓原本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一個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物體晃住了她的眼睛。
“阿旸!!!小心上面!!!”
宮旸是在聽到穆辰蘇的喊叫後擡頭的,那一刹那映入眼簾的東西,無他,隻有無限接近的墜落物。
那個東西砸落的方向并不在他,即使是細微的距離,宮旸也能分辨出那是沖着竺?烈去的。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捏着紅綢的手按在了竺?烈的肩膀上,欺過身将竺?烈推了出去。
竺?烈正欣賞着他的太陽那俊美的容顔,看得出神,對方忽然大變的表情讓他一秒驚醒。
就像是太陽被厚重的層雲遮蓋住一樣,宮旸被未知的陰影籠罩住了,範圍逐漸擴大。
竺?烈可不喜歡他的太陽被人遮住,所以他出手了。
“哐啷——”鏡子碎裂發出巨大而清脆的聲響。
竺?烈一隻手攬着宮旸的肩膀,另一隻手高舉着,鮮紅的血順着他的手腕往下流,洇入白色的西裝布料中。
“臨時發生了事故,請公關部門立刻進行危機公關處理。”
“另外讓秘書室加急呼叫救護車,沒有人員死亡,但是有至少三名人員受傷。”
“确認活動的攝像師是否有拍到事故發生的過程,發送到我郵箱。”
石屹乾在事情發生的第一秒發揮了他專業秘書的實力,将一切控制住之後才匆匆忙忙趕到了竺?烈身邊。
“竺總,您沒事吧?!”他走上前,地上一地沾着血漬的玻璃渣簡直慘不忍睹。
“爛了。”竺?烈的語氣很平靜。
“呃,對,爛得是很徹底。”石屹乾扶了扶黑框眼鏡再次查看了下碎片,确實沒剩什麼完整的了。
“我說我的手爛了。”竺?烈又說了一次。
不過是沖着宮旸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