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江言去取車,一路暢通地騎回學校。這時候宿管要求每個宿舍檢查電線,他又連忙趕回宿舍,一推開門,首先看到的是金丞的行李箱。不是很大,小小的一個,放着他的家當。
行李箱上有幾道裂紋。因為昨晚金丞沒在宿舍住,還沒來得及收拾。江言先把行李箱放一邊,再去檢查,餘光不經意看到了一樣東西。
書桌一角,放着一盒新開的薄荷煙。
金丞的?看來金丞不僅聞出自己藏匿的煙味,還打算同流合污?江言拿起煙盒看了看,仿佛拿起了一個标明“我是陷阱”的東西。他打開煙盒,抽出一支嗅了嗅,剛剛放進嘴裡……
刷,401的房門就打開了。
“我就知道你抽煙。”金丞一直在外頭貓着。
窗外剛好有光投進來,明暗色塊不僅沒有模糊江言臉上的邊界,反而增加了清晰和精緻。金丞走到他面前去,将那支煙嘴微濕的薄荷煙夾了過來。
當着江言的面,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金丞舔了下嘴唇:“學長,你在宿舍抽煙,這可是違規亂紀,這麼大一個把柄掉我手裡,你說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江言倒是想看看他還能威脅到什麼地步。
“喂,你現在可是被我抓包,先清楚立場。”金丞抿了下柔軟的唇珠,點了點自己的左臉頰,舒展地笑開了,“親一個,我就幫你瞞着,然後咱倆一起同流合污進學生會。咱們不争了,讓一讓,你讓我一年。”
江言看着他的臉蛋,很想試試捏一把。
“怎麼,不想親?我這幹幹淨淨的臉蛋兒,你親我,不虧。”金丞往前一近,又拿起他桌上的香水,照着上頭的英文字母讀,“F……F……什麼rench,後頭這個我認識,Lover,愛人……連起來什麼意思?”
這文盲。江言開始掃盲:“法國情人。你是沒上過學麼?”
“上過,英語不好。”金丞把香水放下,勾着手指頭将江言的領口拉開,聞聞,“中藥味?這麼苦?别人噴香水,你怎麼噴苦水?”
江言将他的手撥開。“我小時候總是喝中藥,習慣了。”
“怪不得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有種病美人的氛圍,敢情你真是個病包兒。”金丞逗得差不多了,再次點點面頰,“親,還是不親呐?”
“你去找周高寒了麼?”江言卻換了話題,“今天周高寒把跆拳道專業約好的采訪給撤了。”
“什麼?”金丞一愣。
“咱們專業本身就冷,他要打壓。”江言給他撕開項目當中的明争暗鬥,“你不是熱門專業,他不會招你。他讨厭我,就會打壓跆拳道,連帶打壓你,信不信?”
“不信。”金丞搖搖頭。
“他不是運動員,不會把宣傳重點放在體育上。”江言很認真地告訴他,“你如果想勸我放棄,最好拿出實力,先把跆拳道這3篇約好的專訪找回來。這不簡單,你要先說通周高寒,再去找新聞部,新聞部從前的幹事被他踢走了,新人不會幫你,你就要動動腦筋。”
“沒問題,我不怕失敗也不怕麻煩。”金丞歪着頭,像是被他打動了,話音一落,401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的人僵在原地。
祝白白傻了眼,他以為師兄不在,所以趕回來檢查電線,怎麼金丞和大師兄是這個暧昧的姿勢,簡直是有辱斯文,玷污了大師兄的清白!
“你怎麼在這裡?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的……”祝白白的目光在兩人當中來回。
江言一個皺眉的神色遞過去,祝白白就住了口。
師兄弟一條心,他們除了沒有血緣關系,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密。祝白白懂了大師兄的意思,改口為:“不要碰我的學長!”
“我就碰,怎麼着?”金丞趁機在江言臉上摸了一把,然後走到了祝白白的面前,“我碰碰你學長又怎麼了?别着急,等晚上就到你。你也很可口,我也想嘗嘗你。”
“你……”祝白白無話可說,無助地看向江言。
然而江言卻在思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有可能……真的被金丞給抓包了。宿管要是來問,他不怕,最多寫寫檢查,保證以後不再犯就是。可如果抽煙這事師弟一旦知道,以祝白白那個單純的跆拳道腦袋,他絕對會告狀。如果說他是晚上6點知道的,那麼師父的電話就會在6點3分打進來,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麻煩。
思來想去,江言不得不承認,這一步踏得有點太狠了,真跌進了陷阱。
“别怕,我會好好疼你。”金丞就喜歡欺負人,欺負完了比自己矮的,轉身又去挑戰比自己高的,“所以你親還是不親?”
祝白白内雙的眼睛頓時瞪成大圓眼,怎麼回事?他逼迫師兄……親他?荒謬,士可殺不可辱!大師兄也斷斷不會如此下作!
“去浴室。”
下一秒,江言指了一下宿舍配套的淋浴間。這通操作又一次讓祝白白看不懂了,卻隻能眼睜睜看着那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大師兄先進去,嚣張狂徒金丞後進,他還挑釁似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關上了門。
不,不會的,江言一定是進去教訓他,狠狠還以顔色!祝白白雙拳緊握,完全能想象到浴室裡面的戰況,全道館都清楚師兄的為人,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江言就是第二個花詠夏。
如果師父不在道館,大師兄的話便是師父的話。所以金丞這樣妖裡妖氣的人,落在大師兄手裡,一定沒有好果子吃。祝白白無比确定,甚至還有些期待,好想知道師兄如何懲治他,讓他從此再也不敢冒犯。
“我命令你,快親我。”小小的淋浴間裡,金丞正在冒犯,兩隻手繞上了江言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