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六道骸卻沒有多說。

“你猜對了，我現在的處境确實有些危險……介于随時可能會被徹底影響的狀态吧。”

謊言夾雜着真實，最難讓人看破。

“所以我現在正在研究一個讓我避開安德莉亞的影響的方法，效果還不錯？”骸撐着臉，有些漫不經心用魔法的光芒在半空中憑空畫出了一個魔法陣圖，“将自己的靈魂分裂，被影響的那部分和自我意識的部分分割，就能至少保留還能維持清醒的部分……”

這也不完全算是說謊，隻是這已經不是“設想”，而是已經實現了的事而已。

既然綱吉覺得他們的關系很好，骸也就順勢演了下去，半真半假地說着自己的近況。

綱吉的眼眸緩緩睜大。

錯愕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傻，在反應過來之後逐漸扭曲，綱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激動。

“你開什麼玩笑！！！”

“……”

“怎麼可以随便對靈魂下手啊！人的靈魂是可以說分開就分開的嗎？！變傻了怎麼辦！你是笨蛋嗎？！死了怎麼辦？！”綱吉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通罵，拼命想要打算骸的這種可怕的念頭。

骸微微後仰，擡頭看着綱吉，氣勢絲毫不弱，神色和之前一樣帶着漫不經心、又有些嘲笑的笑意。

“想要不付出任何犧牲就能打敗安德莉亞，你的想法還是這麼天真。”骸并沒有動怒，嘲諷的語氣依舊冷靜平和。

他還不如有點情緒波動。

綱吉的火氣被這種平靜又扇起來了，但更多的是焦慮和擔憂。

“我說真的，骸，你别亂來，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我在那邊一定能找到盡快解決安德莉亞的方法的……”綱吉急得圍着骸團團轉。

“比起這個，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骸似笑非笑，看着單方面焦急的綱吉像是在看着什麼猴戲，看似熟稔的語氣意味深長，“你的記憶要是再混亂下去，就變得更傻了。”

？！

不聽勸也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呢？！

“不過，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骸微微眯眼，看着綱吉的眼神比之前平和了很多，眼底深處卻像是藏着某種翻湧的情緒，看着綱吉的時候，竟然還顯得有些信任，“如果你能盡快找到徹底解決安德莉亞的方法的話，我當然就沒有必要用這一招。”

“……”綱吉微微愣住了。

骸低笑了起來，笑聲逐漸變大，笑容裡沒有了之前的嘲諷。

“所以，你就再努力一下吧。”

哄孩子一樣的玩笑話。

骸的大腦一派冷靜，某種扭曲的思想讓他其實更想直接揭穿一切真相，看到綱吉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之後的表情。

骸忍耐了下來。

他還需要沢田綱吉的力量，而且——

如果有人能記得真正的他還在這裡，當然很好。雖然看沢田綱吉現在這個樣子，似乎也不能指望他能一直記住。

看着有些懵、皺着眉盯着他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又什麼都沒想通的綱吉，骸突然又忍不住笑了兩聲，帶着半真半假的某種情緒，連自己都拿不準自己這一刻到底是什麼想法。

“怎麼？做不到嗎？”

“……不。”綱吉還是放棄了思考，眉心緊皺，“我會努力做到的。”

“所以，你要再堅持一下啊，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