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綏卻不知道,她這一舉動,卻适得其反。秦曉清反而更加想要奪權了,她不傻,已經明白了鄧綏是想吓他。
如果不奪權,接下來三年,恐怕她隻能待在宮裡像漢安帝一樣吃喝玩樂了。她雖然不喜歡奪權,但更怕在吃喝玩樂裡失去了志向。
如果是這樣,那時間金錢未來,對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系統,鄧綏有什麼過錯?”
崇拜鄧綏,導緻秦曉清必須要找到她的錯處才能下手。
系統:“原主不是知道嗎?”
“漢安帝知道?”秦曉清努力調動漢安帝的結論,最後得到答案。鄧綏的過錯是:放棄西域,賣官鬻爵,放縱西羌。
任用宦官不算過錯,皇帝總是容易用宦官對付士族,把自己搞成唯一的門閥士族。換别人也一樣。
當然,這些過錯都不能掩蓋鄧綏的功勞。不過秦曉清決定發動政變奪權,這些都是好借口。
既然看到了王莽的頭骨,秦曉清便去看史書,打算找到上面三個問題的源頭,解決她們。
她看了許多史料,《外戚傳》也看到了。
事實證明,要奪權,3年都算少的。與其謀劃奪權,不如等待鄧綏三年後還政。她隻有一條命,這樣更穩妥。
或許她可以在下一個王朝練習奪權的本事?雖然她一點也不喜歡奪權。她是來當皇帝的,不是來當傀儡的。
不過奪權往往是扶一派打一派,她的皇後又不可用。她更不想重用宦官。也不想奪權許以重利,隻想要賞罰分明。
憤怒了一回,看了諸多文字,反而更堅定了擁護太後的心,這也是秦曉清沒想到的,她哭笑不得。
第二天上朝,她就主動坐到下面大臣裡去,引起了大臣的轟動。
鄧綏平息了争吵,坐在了龍椅上。權力真是美好的東西,她看着下面的天子和大臣,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油然而生。
皇帝也被她踩在腳下了。
鄧綏隻陶醉了短短一瞬,很快恢複了政治家的狀态。
秦曉清乖乖地坐在下面,覺得權力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喜歡鄧綏,想要她活久一點。可是想到她可以在她死後親政,又想鄧綏快點死。
權力太可怕了!她必須把自己的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
去年,朝廷平定了涼州的叛亂,這場和羌人打了十二年的戰争終于結束了。朝堂上群臣便商議着封鄧骘為大将軍的事。
秦曉清很不高興,鄧骘實在太無能了。打了大敗仗,鄧綏封他為大将軍,他居然有臉接受。
鄧綏居然有臉封?
權力會異化人啊!
“系統,趕緊給我點現代信息洗洗腦子。”
系統很配合地給了。
秦曉清卻無語了,“你為什麼要給我後世的史料啊?記載的還不是現在的事?我要上網,我要看某書!”
“你會停不下來的,晚上我給你。”系統言簡意赅。
昨天晚上吃到了麻辣小龍蝦,秦曉清選擇相信系統,沒有鬧了。而且她看到的東漢史料記載了這裡未來會發生的事,算是陰差陽錯滿足了她。
“皇帝。”
鄧綏奇怪,最近皇帝為什麼總是走神?是沒睡好,還是瞞着她偷偷謀劃要除掉她?
“臣在!”秦曉清立刻站起來。
看了史料,她更不喜歡鄧綏了。但是這是因為鄧綏有她的曆史局限性,如果換成古代的她,根本比不上鄧綏,所以不應該苛責賢後。
她記得給鄧骘封大将軍的事已經商定好了,剛剛在談安撫涼州百姓的事兒。
“安撫涼州百姓的事兒,臣願意去,隻要給臣一些親兵,保護臣的安全就好。”
留在宮裡,估計做不了什麼,不如出去做點事。安撫受苦的涼州百姓,三年差不多了,之後就可以回宮親政了。
“皇帝乃萬金之軀,還是換人吧,刺史之…”
“不行!臣欲效仿漢宣帝時期的趙充國,太皇的父親鄧訓對西羌懷柔。臣想安撫百姓,使他們不再叛亂。”
皇帝自稱臣,已經讓大臣輕視了。又自比臣子,不禁讓人鄙夷。又提了太皇的父親,太會巴結了…
雖然如此,鄧綏還是沒有放松警惕,始終不許。隻是也沒有另派人去,換了件事商議。
休息了一會兒,太後的堂弟,越騎校尉鄧康對太後說:“作為臣子應當尊崇皇帝和朝廷的威望,希望削減外戚的私權。”
這種話說出口,衆大臣都緘口不言,太後也面色不悅。
秦曉清站出來說:“作為臣子也應當尊崇太後的威望。太後隻能居于宮中,政令不能出内廷,沒有宦官外戚,如何行使權力?
與其削減外戚私權,不如請允許太後與大臣在宮中自由商議政事,外戚的權力就能得到控制了。”
鄧康說這樣的話,是為了保全鄧氏家族。他知道太後會不高興,但不知道皇帝會向着太後。
皇帝和太後之間不是嫌隙很大嗎?難道這是譏諷之語?
秦曉清把太後都弄得無所适從了,皇帝的話句句說到了她的心坎上。難道是知道自己想廢黜他另立新帝,在讨好自己?可是,哪位皇帝能做到這樣?
下一個皇帝未必有皇帝現在這麼聽話,如果皇帝繼續這樣,那她應該不會廢帝另立了。
鄧綏笑着問:“皇帝這話說的怎麼樣,你們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