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迥還沒有開口,他腦子裡的那個東西便似笑非笑的說:“不對,那種東西沒有感情和思維的。它們隻有執念。”
顧迥聽到這話,立刻就意識到了:或許,他們的執念和王知有關。
王知此時已經有些神經質了,他開始左顧右盼的看着四周。
神情中帶着害怕和瑟縮。
顧迥想:也對。如今這個世道雖然已經很亂了。但是這樣的事情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害怕是肯定的。
出于人道主義關懷,顧迥還是提醒了王知:“他們沒有傷害你,應該對你沒有惡意。”
王知:“是嗎?”
“可是,我還是害怕。”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王知的舉動已經開始有些神經質了。
顧迥看着他這樣道:“它們可能隻是有什麼執念沒有完成,你可以想想他們平時有什麼沒完成的願望。”
顧迥也就隻能言盡于此了,至于其它的,他也幫不了。
最後,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王知:“你最近還是不要回家了。”
可是,王知的樣子也不像是聽進去了。
最後,顧迥也隻能離開了。
他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其它的,那不在他的責任範圍内。
臨走的時候,顧迥道:“對了,記得把工作的費用轉給我。”
他也是做了一半的活的。
怪談道:“親愛的,我還以為你會幫人幫到底呢。”
顧迥:“這件事情我也解決不了。”他肯定會選擇明哲保身。
怪談:“好吧。不過,親愛的,你還是太心軟了。他可是差點害死你啊。”
祂的語調奇異而輕柔,好像蠱惑一樣在顧迥耳邊響起。
顧迥面色冷淡:“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剛才你是想眼睜睜看着我死對吧。”
那輕柔的語調頓時卡住了。
怪談:“啊,這個嘛。其實我還是挺像看看親愛的你死後,會不會變成我的同類的。”
祂的語氣裡面滿含惋惜。
不過,下一刻,祂就又愉快的笑了起來:“不過,我總歸不會故意看着你死的。”
顧迥默默補充道:但是會有意的看着他死。
這東西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性。
顧迥一直都在告誡自己:絕對,絕對,不可以相信祂。
因此,他對于這東西的這番話,并沒有覺得有多麼震驚或者觸動。
顧迥冷淡道:“哦。”
這時,那個怪談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顧迥:“什麼?”
怪談:“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顧迥:“為什麼要生氣?”
怪談努力的讓自己的思路接近人:“人被自己親近的人,不,怪談這麼說,都會傷心吧。”
顧迥:“啊?不會。”
怪談:……這話的意思是否認祂說的話,還是祂不是顧迥親近的怪談,或者是兩者都有。
祂繞有趣味的想道:不管過了多久,親愛的依然還是這麼有趣啊。
可能這就是祂明明可以輕松殺了顧迥,但是卻和他共生了這麼多年的原因吧。
祂想到這裡,立刻愉悅的笑了起來。
顧迥:簡直就是有病。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顧迥已經很明白祂不是人的内在了。
畢竟,物種都不同,怎麼可能指望他理解人類呢。
顧迥看着支付寶上到賬的一千元,難得的微微揚起了嘴角。
他是一個孤兒,一個非常非常窮的孤兒。
如果是以前,孤兒院會養他們到十八歲,然後他們才會去外面自力更生。
可是,現在的社會很亂,盡管普通人遇到這些詭異的東西的概率很小,但是,這還是對整個社會造成了影響。
孤兒院無力承擔那麼多孤兒的開銷,于是,顧迥和當時的那一批孤兒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孤兒院,開始獨自謀生。
顧迥看着眼前安靜的街道,每個人看似都很正常,可是,誰又能知道這正常的景象之下又藏着什麼呢。
不過,眼下,這都不是他該考慮的,他該考慮的事,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