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就聽到了顧時序道:“還有一個。”
顧迥不自在的偏了偏頭:“你别對着我的耳朵說話。”
顧時序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嗎?他之前可是在顧迥的精神海裡面說話,難道那不比對着耳朵說話近?
不過,當他看到顧迥微紅的耳廓時,忽然說道:“我想吃草莓。”
顧迥用叉子遞了一顆草莓給顧時序。
顧時序一邊吃着草莓,一邊看着顧迥白中透着紅的耳廓想:這草莓也沒有那麼甜嘛。
雖說顧迥看不到顧時序,但他的存在感還是過于強烈了。
也不知道顧時序的身體是用什麼構成的,隔着一次一層衣服還有一些距離,他都能夠感覺到那股刺骨的冷意。
顧時序吃完草莓後,在無人可以窺見的虛空中慢悠悠的伸了一個懶腰:好久沒有出來松松禁锢了,感覺自己都快要生鏽了。
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那麼祂就不想這麼快回到顧迥的精神海了。
于是,祂對顧迥說道:“我在外面透透氣,再不出來的話,感覺自己都要生鏽。”
顧迥敏銳的抓住了祂話裡的關鍵信息:“你有實體?并且你還可以随意從我的精神海裡面進出。”
他反應的太快,這讓顧時序連找補的機會都沒有。
祂隻能裝傻:“親愛的,你說什麼?我忽然聽不懂你們人類的話了。”
顧迥沒有深究到底,反正就看顧時序這反應,他問的那兩個問題絕對是真的。
隻是,顧時序的本體到底是什麼呢?會是人形嗎?
當他想到顧迥的本體的時候,腦海裡面總會出現一個長滿觸手的馬賽克。總之隻是想想就很讓人掉san值。
畢竟,顧時序給他的感覺太過于混亂無序了,他下意識的就把人外的形象帶入了進去。
剛才的想象過于驚悚了,顧迥決定喝口酒緩一緩。
隻是,他還沒有拿起裝着香槟的杯子,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呦,小美人,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啊。”
緊接着,迎面走來了一個穿着昂貴西服,頭上抹着厚厚發膠的年輕人。
五官平平,臉上挂着油膩的笑容,但是看他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腕表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有錢人。
但那目光太過于惡心,以至于顧迥忽然不想喝酒了:免得惡心到自己。
顧迥淺淺的皺了皺眉,打算直接離開。
忽然被一隻煩人的蒼蠅纏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那人就伸手攔住了顧迥。就在他的手抓住顧迥袖子的那一瞬間,顧迥快速的躲開了。
他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他徹底冷下了臉:“你做什麼?”
那個男的挑起一抹油膩的笑道:“小美人,交個朋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豪。”
他說完這句話就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以前有人聽到他的名字之後,就會立馬貼上來。沒辦法,誰讓他有一個有錢的好爸爸呢。
張豪這個人葷素不忌,無論男女隻要長得好看的,他都喜歡。他尤其喜歡那種勁勁兒的清冷大美人。
眼下,顧迥就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特别是離得近了,更加能夠看出顧迥的腰細腿長,近看五官更是毫無瑕疵。
張豪當即就想要把人給拐到手。于是,他的眼神灼熱到讓人很不适。
當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就等着美人投懷送抱了,誰知道美人的臉色更冷淡了。
等等,難道美人不知道自己嗎?有可能啊。美人可能會知道他爸,但可能不會知道他。
于是,他更加自信的說:“我爸是張富。”
沒錯,就是z市首富的那個張富。
他說完就等着顧迥和之前那些人一樣露出或驚訝或讨好的笑容。
誰知道,顧迥用一種更為冷淡的目光看着他:“哦。說完沒有,說完就讓開。”
本來他是打算直接走的,但誰讓這個什麼張豪說了一番他更加不想聽的話 用一種更惡心的眼神看了他很久呢。
顧迥看了看他的體格,大緻判斷出了這是一個四肢無力,五谷不勤的。他一拳就能夠撂倒。
顧迥小小年紀便獨自生活,剛離開孤兒院的時候,他身上沒有多少錢,隻能住在魚龍混雜的棚戶區。
那裡的人都很彪悍,一些小混混就喜歡欺負像是顧迥這樣的半大少年。特别是那時候的顧迥個子還不是很高,整個人看起來細皮嫩肉的。
但是他們卻失算了,顧迥打架特别狠,也特别的拼命。
他在那段時間學到了很多打架的技巧,都是拳拳到肉,沒有一點花架子。
顧迥憑借着自己敢拼命,身手又好,順理成章的成了那片地區誰都不敢惹的存在。在顧迥去上大學之前,那片老城區再也沒有類似于打架和搶劫的事情發生。
而那群遊手好閑的小混混則是都被遣散了,各自被迫改邪歸正。
顧迥上大學的時候還遇到過堵過他的小混混。
那個小混混騎着一輛黃色的送外賣電車,聲音洪亮的沖着他喊了一聲:“大哥。”
然後愉快的去送外賣去了。
因為這件事,顧時序嘲笑了他很久。
總之,顧迥是一個很會打架的人。雖然有幾年沒有動手了,但是他有信心可以一招制服這種人。
于是,他對張豪道:“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聊聊。”
張豪以為顧迥是害羞了,想要找個人少的地方來對他投懷送抱。于是,他趕緊道:“好,好啊。美人,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顧迥冷冷的看着他:等會兒先把這雙眼睛給打到睜不開吧。
他一心想着收拾張豪,沒有注意到顧時序看着張豪的目光裡面充滿了惡意。
那種惡意肆無忌憚的,幾乎要從祂這副人的皮囊裡面掙脫出去。
怪物都是很在意自己領地的人,這個領地既是指自己的地盤,同時也是指地盤裡的人或物。
顧時序活了很多很多年,但隻有顧迥一個人被他給劃到了領地裡面。
祂的尊嚴是不容許别人侵犯的,以前惹怒過他的人都已經連一絲靈魂都沒有了。
顧時序陰恻恻的看着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人類:該讓他怎麼死呢?
另一邊。
顧迥和張豪來到了隐蔽的陽台上。
陽台上開着燦爛的紅色玫瑰,而站在玫瑰下的青年卻是一副清冷的容貌。
張豪眼睛都快看直了:“美人,你也知道我爸是誰了吧。隻要你跟了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