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冒冒失失的一個人跑到格蘭芬多的塔樓去和韋斯萊兄弟-們進行友好交流。于是,我在晚餐的間隙逮住了剛從圖書館裡回到餐廳的拉文克勞學習小組。
“今天晚上珀西找我聊老鼠的事。你們去嗎?就是眼下看來,無論是我們的公共休息室還是格蘭芬多的,都不是很方便。”我有些羨慕的看着卡洛琳站起來給自己添第三次牛肉丸,諾曼伸手取了今天晚餐的第四個炸雞腿和第二個雞排三明治,而鮑勃手速飛快的在切第三塊豬扒了。
“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其實是可以的,隻要他們能回答鷹環的問題,都歡迎。”鮑勃聳了聳肩,“開學那天晚上,院長講話的時候強調過,哦,對,那天你不在。”
“那沒問題,一會兒把他們帶上去就行。”我默默的戳了一下自己盤子裡還剩四分之一角的南瓜楓糖餡餅,“你們一個個的餓狼,下午去球場飛了?”
“寫作業燒腦啊。”
“看書容易低血糖。”卡洛琳已經飛快學會了我挂在嘴邊的幾個醫學名詞。“圖書館裡又不能吃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哥哥沒跟你說嗎,想長高點兒得多吃點。”鮑勃把番茄醬和酸梅子醬統統往我手邊推了推,“來點酸甜開胃的?”
諾曼更幹脆,直接把雞腿籃裡的一牙檸檬遞給了我。
我本着不浪費的原則,陪着小夥伴們繼續吃飯。把餡餅給光盤了。南瓜糖漿餡餅搭配酸梅醬之後,口感很不錯,就是吃的有點撐。
等到狼吞虎咽的小夥伴們放下刀叉,諾曼擡眼看了看格蘭芬多長桌找人。翹首等了好一會兒的珀西抓着雙胞胎飛快的跑了過來,“一起去格蘭芬多塔樓怎麼樣?”
“或者我們的秘密基地也可以。”*2
“那不算什麼好地方吧。”珀西皺了皺眉。
“秘密基地?”我狐疑的掃過雙胞胎的表情,看神色不像随便诓騙。
“魔咒課教室樓下,有幾個很少有人去的空教室。”查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過來了,雙手插兜,老神在在的站在雙胞胎後面,“一般下課以後往那個方向走的人很少。那教室一股黴味兒。但是偶爾有幽靈在那邊開會。”
“Binns教授主持的魔法史研讨會嗎?”卡洛琳吧唧吧唧嚼着薄荷泡泡糖。
“哦!卡洛琳!”
“我就知道,你有着與我們一緻的審美。”
“以及中志不渝的冷笑話精神!”
“很冷的話我不行。”我也伸手取了個薄荷糖塞進嘴裡。
這句話不知道哪裡踩到了雙胞胎的笑點,兩人湊在一起嘎嘎嘎笑個沒完。
“要不去找海格吧?”珀西舉手發言。“我聽你們的級長說,我是說理查德,他說海格也認識斑斑。好吧。海格也認識彼得。所以我前幾天在圖書館裡翻舊檔案的時候還特地去找了海格一次。”
小夥伴們對視了幾眼。
“這話多少靠點譜了。”查理拍了拍雙胞胎的肩。“埃羅爾呢?時間還早呢,寫個紙條吧,直接沖過去太唐突了。”
“貓頭鷹棚吧,媽媽寄來信之後,它緩了有兩天了。該睡醒了。”
一聽要給海格送紙條,鮑勃激動起來,“我來我來,我來叫MOMO,檢驗一下這幾天訓練的成果啊!”
說着,他召喚了自己的貓頭鷹,先用一隻玩具老鼠逗他的MOMO伸爪子,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這隻玩具的,然後,作為“有意圖抓老鼠”的獎勵——雖然我們其他所有人都沒看出來這隻貓頭鷹對玩具老鼠有什麼興趣——鮑勃給MOMO拆了一大塊雞腿肉吃。
查理在另一邊随手寫了準備在半小時後去拜訪,詢問海格是否方便的小紙條。待MOMO吃完了雞肉,就把紙條交給貓頭鷹送去了。
沒出十分鐘,我們就收到了海格熱情的回信。他直接在紙條的反面歡迎查理的拜訪,表示已經在燒水了,我們可以直接過去喝熱茶。
海格養了一隻很大的狗。在海格剛剛打開木屋的一瞬間,大狗就嗷嗚一聲撲向查理,用口水糊了他一臉。人高馬大的查理一把摟住了大狗一頓揉,顯然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了。
“别鬧了,住嘴了,牙牙!讓小朋友們進來。”海格上來拉住了牙牙的項圈往屋裡拖。
我能夠感覺到海格這些天過的不太開心,前些天在醫療翼時見到的那個洋溢着熱情的海格似乎消失了,這會兒,他整個人散發着一股焦慮不安的氣息。我默默縮在雙胞胎身後,跟着走進海格的小屋。
小屋裡壁爐燃着正旺,一個黑漆漆的大水壺架在火上咕嘟咕嘟冒着熱氣。海格提前搬來了幾個高腳凳和樹樁作為椅子,但是我們人太多,椅子和樹樁都不太夠,海格、查理和珀西就坐在了他鋪着百格拼布的大床上。查理熟門熟路的幫我們變出了一套粗瓷的馬克杯,然後指揮爐子上煮着的茶給所有人的杯子裡添上了水。海格的杯子格外的大,我猜那甚至有一個加侖。
“你怎麼想起來帶着小朋友來看我啦。”海格的大巴掌拍在查理的肩上,我感覺查理整個人都往下一沉了一沉。
“我介紹一下,珀西你認識了。這是我的兩個剛入學的弟弟,喬治和弗雷德。”查理點了點雙胞胎,“在家裡調皮搗蛋了十一年,總算到霍格沃茨來折騰教授了,你真不知道媽媽把他們送走以後可是松了口氣。”
“哈哈哈,莫莉太不容易了。”海格笑了起來,“那這十一年來,莫莉是怎麼治住他們倆的?”
“治不住,他倆在家裡和地精以及食屍鬼相互牽制,勉強維持家庭和諧。”
“專業甩地精選手。”
“職業食屍鬼獵手。”
“我們是!”
“家庭氛圍組!”
“GIVE ME FIVE!”*2
“行啦行啦,”查理伸手做了一個扒拉的動作,示意雙胞胎往邊上擠擠。
“這裡還有拉文克勞優秀的小朋友們,分奴到全校出名的鮑勃,強迫症選手諾曼,腦裡裝着圖書館目錄的卡洛琳,還有卷王本王佐伊。”
“嗯哼,我記得,鮑勃你過湖的時候想伸手撈一下大章魚的是不是。别以為你們在船邊上探頭探腦的我沒看見。”
鮑勃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查理從兜裡掏出一大堆熱巧克力和棉花糖,問海格要了一壺牛奶,料理起了奶茶和巧克力熱飲。海格則拿出了被稱為“岩皮餅”的造型餅幹,邀請大家品嘗。
諾曼伸長了脖子,一臉期待的表情。在卡洛琳揶揄的“你個飯桶”之下,他依然沒有縮回拿點心的手。
影影綽綽的火光之中,查理對着諾曼拼命的使眼色,但是成效不佳——在咬過一口餅幹之後,諾曼說自己的腮幫子快廢了。
衆人嬉笑寒暄了一輪,珀西挑起話頭,說起了斑斑的事情。我感到他的好奇心和不甘心溢于言表。
“海格,我前幾天去圖書館翻資料,看到了彼得獲得的梅林爵士勳章。我看他在學校裡成績也很中庸,似乎還經常和同學一起關禁閉。所以說,他獲得獎章總不是因為他能變成老鼠對吧?”
“嗐。”海格喝了一大口查理剛剛調制好的熱巧克力奶茶,然後又掏出了那塊斑斑駁駁的舊手帕。“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大家都安靜的等着。海格先是沒說話,用一根筷子似的大牙簽撥弄着自己茶杯裡飄着的棉花糖。仿佛是想通了什麼,他突然歎了口氣,眼角泛紅,哆嗦着手,惡狠狠給自己灌了幾口奶茶,那喝東西的架勢和表情,仿佛他杯子裡裝着的是消愁的烈酒。
“你們知道神秘人對吧。這幾年很少有人提當年的事情了,鄧布利多不允許我們多說。”大個子壓低了聲音,環視了我們一圈。
大家紛紛喃喃的回應。
“那你們知道神秘人是怎麼消失的嗎?”海格的聲音更低了。
“在一場戰争中魂飛魄散?”查理安撫的拍了拍海格的肩,“總之他不會再出現了對吧。”
“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天,報紙上鋪天蓋地寫着神秘人已死,”海格眨了眨眼,又黑又亮的小甲殼蟲似的眼睛裡透着不解。“那是黑暗了多少年啊,一個又一個魔法村莊被血洗,所有不贊成神秘人立場的人都是他攻擊的對象,但是如果誠服于神秘人,就要經受奧羅的追殺和拷問。所有人,我是說,每一個人,可能除了神秘人本人和他個别幾個親密部下的所有人,那十幾年都提醒吊膽,生怕某一天出門之後,無法再回家吃晚餐,也害怕回家就見到遍地的屍體。每一天,到處都是生離死别。”
珀西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沒有人能制止他嗎?”
“唯一與神秘人勢均力敵的,隻有鄧布利多教授。那段時間,整個世界,包括麻瓜那邊,可能隻有霍格沃茨是安全的。因為這是鄧布利多鎮守的地方。”
“這話或許不該我來說,但是當時神秘人突然消失的時候,有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言,神秘人的靈魂被一個孩子身上的守護力量給抹消了,但是神秘人并沒有徹底死亡,還在找機會卷土重來,而那個孩子,據說被鄧布利多他們保護了起來,以防神秘人的黨羽前來進行複仇。”
“這孩子是誰?”
“那孩子的父母呢?”
“神秘人為什麼找他們一家人?”
“媽媽說過,有一段時間大家都把宅子藏了起來。”
小夥伴們七嘴八舌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