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一個懶覺爬起來,大家都醒的不算早。似乎永遠不知疲憊的伍德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三明治,表面焦脆的面包片老老實實拖着培根,炒蛋,莴苣葉。桌上擺着一大盤供我們自取的苦菊色拉,蓋着奶油炸魚片和黑椒牛柳,黃油碟被爸爸施了個行為關聯的小法術,誰一拿起黃油刀,它就會自動飄過去等候取用。飲料壺裡的熱玉米汁混合着着椰香,咖啡杯和濃縮咖啡也各就各位,斯内普教授的位置上放着一個由兩條纏繞小蛇瓷塑而成的墨綠色馬克杯——我之前從未見過家裡還有這樣的餐具,其他人的馬克杯都是深藍色的。
我們家裡一般沒有人着急拆禮物,我們都覺得一家人圍在一起拆禮物的時刻,是一年中最有意思的時間。所以,拆禮物這項活動,在大家不緊不慢用完brunch,一起挪到起居室休息的時候才開始。
我摸到的第一個禮物盒是媽媽的,她送了我一套哲學史讀本,以及一個新的折疊魔藥盒。她特别指出了我要開拓思路,雖然是個有木格的折疊磨藥盒,但是平時揣在兜裡當edc盒子用,甚至用來裝點心都是不錯的選擇。“知道你時間控制不好,别人不在的時候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明白吧。”
我當場把自己平時帶在身邊的Edc給升級了。
至于哲學史讀本,我決定收藏在卧室的書架上,假期的時候慢慢看。(或者失眠的時候看。)
我給媽媽準備的是新一年的大開面日程本,一日一個對開頁,帶有自動提醒功能。隻要你标注了關鍵事項和時間節點,它就會按時以鬧鐘聲提醒待辦事項。此外還有一盒日曆巧克力。一整年,每日一顆的那種,希望媽媽下一年的每一天都很甜。
我摸到的第二個禮物來自卡萊爾,一整套麻瓜式樣的運動衫,墨綠色,迷彩紋,帶着保暖可拆卸内襯的拉鍊防水外套,同樣料子的束腳長褲,配套打底速幹衣褲,以及一雙高筒登山鞋。我摸了摸料子,鞋子竟然是龍骨膠底,我直覺這一整套衣服價值不菲。
“看起來超棒,給我去爬山用的嗎?”我拆開包裝之後比劃了一下,看起來似乎稍大了一個号。
“去野外用的。我參考麻瓜的設計,給你找那個吸血鬼定做的。可以調整尺寸,袖口有自帶魔杖套,口袋自帶分隔收納。估計至少夠你穿到成年。”卡萊爾有些挑剔的看了看衣服上的褶皺,“聽斯内普說你已經能偶爾跟他去禁林實習了。本來不想那麼早給你,眼下看看不如提前送了,以備不時之需。”
或許是我驚訝的神情太過明顯,斯内普教授正在分辨卡萊爾送給他的那枚防護胸針有些什麼功能,看到我的表情,挑了挑眉,補充了一句,“普林斯小姐顯然被霍格沃茨的單調生活沖昏了頭腦,你該不會以為帶你去禁林的事兒,我沒和查爾斯導師報備過吧。”
“謝謝!下次去禁林我一定穿這套!”我覺得心底暖洋洋的。我的确根本沒敢在家書裡提半夜跟着斯内普教授去禁林摘月光花的事兒,更别提撅骷髅草,收集打人柳果實,掏野生驚鲵鳥的窩這類危險事情也沒少幹。我以為自己瞞住了親人,卻沒料這一切竟然都在無微不至的看護之下,也沒曾想會得到毫不保留的關懷與支持。
父親拆到了我送給他的開信刀,是我在上魔藥課的時候,刀體是用魔鬼火烈鳥蛋殼的邊角料磨的,銀手柄上刻着火烈鳥及羽毛紋理作為裝飾。平時可以挑火漆用,被逼急了,也可以湊合着當刀使,魔鬼火烈鳥蛋殼的硬度跟不鏽鋼差不多,韌性接近銅——我一直猜測小魔鬼火烈鳥剛孵化就有很強的酸腐蝕能力,因為如果它們單憑嘴巴,怕是啄不開這奇怪的蛋殼。
父親給我的禮物則有點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竟是我之前問他讨的那個文件架。已經組裝好了,在被激活之前,它被收納在一個類似海報桶的細長紙筒裡。父親提醒我說,一旦徹底打開并往裡裝上文件,它就很難收回去。出于搬運安全及便利的考量,我決定把它帶回霍格沃茨之後再開始使用。
我給了父親一個擁抱,“辛苦父親了。”
父親笑了,“别那麼說,你值得。”
卡萊爾在邊上很吃醋的砸吧了嘴,把我送給他的魔藥盒子(裝滿了我覺得他用得上的魔藥,都是上課時候熬的)開開關關,擺弄得咔哒咔哒響着,非常努力的吸引我的注意力,“喂,沒良心的小東西,我給你畫那麼多圖紙定做衣服不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