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稍晚些時候,在一整打魔力補充劑的滋養下,小佐伊的情況終于有所好轉,但依然處于昏睡狀态,翅膀也還沒收回去,還需更多時間休息,并且尚不具備進行長途旅行的條件。查爾斯導師隻能給佐伊變形了一個厚床墊,讓她直接躺在帳篷裡。
為了不浪費難得的假期,也不想辜負特地帶在身邊尚未填滿的标本盒,查爾斯導師和斯内普教授抓上了盧平這個“廉價”勞動力,繼續在營地附近收集标本,把營地暫時交管給小天狼星照看。
“不用做飯,等我們回來。”臨離開,查爾斯回頭叮囑了一句。
“汪唔!”已經重新變回大狗的小天狼星不滿的嗷嗚了一聲,他聽出了查爾斯的話外音——别把我的帳篷燒了。
盧平給了小天狼星一個安撫的眼神,“剛才我看到有熟透的木通果,一會兒摘回來。”
小天狼星這才倒騰了一下四肢,趴在了床墊邊,把下巴往交疊的爪子上一擱,擺出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架勢。
帳篷的門簾被合上了。大黑鳥似的小佐伊似乎是在做夢,清淺的呼吸聲裡帶了幾聲聽不清的嘟哝。
大狗耳朵忽閃了幾下,聽見了廚房間裡的咖啡壺蓋子被蒸汽頂得咯噔咯噔響,原先死死抱着竹竿不撒手的護樹羅鍋,則是偷偷挪了起來,在一大捆标本枝丫裡選着更心儀的寄主,而标本瓶裡不甘被困的甲蟲正扒拉着瓶蓋,發出窸窸窣窣的小動靜。
他有些無聊的站了起來,繞着佐伊轉悠了幾圈,又往廚房裡踱了幾步。咖啡壺放在自動烹煮爐竈上,這會兒已經不加熱了。大狗轉頭聞了聞那些喝空的藥劑瓶,被散發着濃烈藿香草氣味的魔力滋補劑惹出一個大噴嚏。然後又去标本整理桌看了看,四仰八叉的昆蟲标本以及堆了滿地的試劑瓶有點令大狗無處下腳,置物架上各類不太熟悉的東西則讓他頭暈眼花。他也試着推了推書房的門,這不是向外人開放的區域,門鎖死了。小天狼星最後還是回到佐伊身邊,趴着一起睡了。
直到天色稍暗,一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把警覺的大狗擾醒,他用長鼻子頂開帳篷的門簾,遠遠看到一行五人往帳篷走來。
查爾斯導師走在最前面,肩上站了隻貓頭鷹。她身邊跟着一個不認識的身影,似乎已經年邁,兩人走的不快,一邊踱步一邊閑聊,時不時停下來對着遠處指指點點。在他倆身後,緊跟着一個提着皮箱的年輕人,偶爾湊上前一起說話,跑來跑去步履輕快。最後面跟着的是盧平和斯内普,盧平似乎一直在說話,而斯内普手裡提着一個藥劑箱,偶爾回應幾句。
就像每一隻守在家裡迎接主人回家的大狗一樣,小天狼星不自覺的仰着頭,對着來人搖了搖尾巴。貓頭鷹見到熟悉的帳篷,拍拍翅膀起飛,在帳篷頂上找了個橫木歇息,這是卡塞,巨大的翼展在途徑大狗的時候投下一片陰影。
“這就是我們的營地,進去歇歇吧,佐伊應該還在睡。”
“喲,混血羽蛇之外,你們還有個阿尼馬格斯大狗。”一路與查爾斯聊得很開心的紐特走到近前,神色有些欣喜,不等小天狼星變回人形,彎下腰伸手撓了撓大狗的耳朵根。“晚上好,你就是他們說的布萊克。”
“晚上好,許久不見了,斯卡曼德爵士。”小天狼星有點臉熱,雖說他上次見到紐特的時候甚至還沒離開布萊克家,但是他曾經幻想過如果波特家沒法收留他,自己就去投靠紐特,雖說社恐的紐特先生不一定願意搭理自己,但是他有信心可以用自己對魔法生物的熱愛與紐特共情,并且,狂熱動物愛好者一定不會拒絕一條熊一般的大黑狗。
變回人形後,小天狼星立即切換成社交模式,自來熟得仿佛的确與紐特并肩流浪似的,“您的麒麟還好嗎?”
“好極了。一會兒可以去箱子裡看看他。”
“你們認識?”盧平走上前,幫着查爾斯掀開帳篷門簾,神色裡有些許驚訝。
“那都是過去的事。”小天狼星有些罕見的不好意思了起來。“我父親與斯卡曼德爵士是舊相識,我小時候愛死那個神奇的小箱子了,還差點從那個箱子裡放出了嗅嗅。”
“你們當時在格裡莫廣場那個家嗎?”盧平腦補了嗅嗅在那棟充滿了金銀收藏品的魔法宅子裡自由活動造成的後果,瞬間瞳孔地震。
“哼”,斯内普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對着大狗哼了一句,“你真是從來不缺被嫌棄的理由。”
大狗皺了皺鼻子,在自己主治醫生和偶像的聯合目光下,放棄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