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告訴我說，她見到一個長翅膀的小朋友搶她的便條，但她依然把信件送達了。”老校長眯着眼睛，用一種帶着點調侃的表情看着我，“她正在問我這個長翅膀的小朋友會不會飛，能不陪她一起玩兒呢。”
“随便亂闖别人的休息室是非常……不……禮……貌……的。”教授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蹦出了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單詞，聲音幹巴巴的，“希望你及時與福克斯溝通這一點。此外，我要給你寄維修費的賬單了，鄧布利多，它弄壞了我門口的水池。”
“當然，當然。”校長先生眯起眼睛笑了笑，岔開了話題。“我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我真的沒料到，你們真的辦到了這件事。要知道，我原本都準備帶上幾隻……嗯……帶上幾隻……海格的小可愛們，去碰碰運氣。但既然如此，我準備下周去那個山洞，怎麼樣？”
“我想，解藥還得等幾天。”我揉了揉眼睛。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小呵欠。甚至有點忍不住想把翅膀伸出來再拍打幾下——我發現，近期我對伸展翅膀的需求似乎越來越高了——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自從在bluewater INN裡解鎖了用翅膀裹着自己睡覺的新姿勢之後，我就總覺得自己的翅膀收起來的時候會壓疼肋骨與肩頸，隻有好好松快一番才感到舒适。
“沒關系，不着急，我這把老骨頭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時間了。”校長說着話，接過了斯内普教授遞過去的魔藥盒子。似乎是掂了掂分量。
“下一個月份額的蛀牙魔藥和降糖口服液。此外我想提醒你，請務必等我們的解藥。你要是瞎胡鬧，下個月的藥劑，我一滴都不會給你。”西弗勒斯闆着臉。
校長先生沉吟了一下，讓鳳凰落在了自己肩上，一人一鳥似乎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然後，鳳凰就突然憑空消失了。
“來吧，你們一定還沒吃早餐。這時間真的很适合來個Brunch.”
話音剛落，校長先生的待客小圓桌上，立刻出現了一大堆巧克力松餅、煎培根與雞蛋、面包片以及曲奇餅。牛奶、咖啡、紅茶都漂浮在空中等候取用。
我們的确都餓着，于是西弗勒斯也完全沒有客氣，各自坐下，伸手拿了喜歡的食物。
一般來說，學生看校長的時候難免戴着一副厚厚的濾鏡——包括我剛剛進學校的時候也一樣，但與這位年長的老先生相處久了，除了覺得他的本事實在令人捉摸不透之外，隻剩下了小孫子和祖父比賽誰更淘氣的既視感。要論甜食和血糖，霍格沃茨裡所有成年人加起來都抵不上天平另一頭的老頑童——我看着校長先生往自己的巧克力松餅上淋了厚厚一層煉乳，又加了厚厚一層糖霜，實在沒忍住轉頭詢問斯内普教授，他給校長先生的魔藥盒是不是自帶空間伸展咒，否則，這一小小的盒子怎麼經得住校長先生一整個月的消耗。
“大概是腦力勞動會消耗相當多的糖份，所以他的生理指标還不算太難看。”教授闆着臉戳破一個溏心蛋，把蛋黃和柔嫩的蛋白都拖在烤得酥脆的面包片上，又指揮海鹽胡椒粉瓶子在雞蛋上撒了一圈，然後将整個餐盤都推給我。“快吃。”
血糖的上升讓我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我們開始邊吃邊聊，談起了那地窖裡那一鍋綠色的混合物。
“我推測，這可能是一種能夠折損魔力，拷問靈魂、并同時制造幻覺的藥劑，you know who把它放在那個洞穴裡，恐怕就是為了讓那些膽敢窺探他秘密的人，體驗一下生不如死。哼。當然，也說不準，這個山洞最初的線索是他自己透露出去的，為了滿足他邪惡的惡趣味——看到那些企圖反抗他的人，在他的眼前上演一場崩潰緻死的戲劇，他甚至有可能時不時返回那個地方，檢查一下自己的藏品是否完好，還能夠好好回味一番叛逆者的落難時刻……”
西弗勒斯的描述令人汗毛倒豎，但又格外的符合伏地魔的人格特質。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勺糖的手一抖，奶咖裡多了半勺糖，喝起來有一點太甜了。于是我又伸手去拿了一塊酸酸的香橙檸檬撻。
“佐伊，你覺得呢？”鄧布利多教授突然點名。我的半口糖漬檸檬還沒嚼出清香味，就不得不咽了下去。
我很想回應校長先生說，斯内普教授說的不錯。但又覺得會被嫌棄，隻得斟酌了一下。
“他會把東西藏在那個山洞裡一定有很多其他原因，這一定是一個在他心目中，與斯萊特林的挂墜盒同等重量級的地方。但是如果是像之前切利克說的那樣，一個地下暗河中的山洞……這樣的地貌的确有些特别，但是也不算非常特殊。刨除這個地點的安全性不談的話，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讓他選擇了那個地方。而且，如果還有其他類似的東西，應該也會藏在同樣的地方，我的意思是，對他來說，覺得安全，又很重要的地方。”
老校長用叉子敲開一顆半熟蛋，從眼鏡上方看了我一眼，“很敏銳，非犀利的觀點。這個山洞的确是一個很特别的地方。我幾乎有理由相信，這個點位，是他兒時記憶的一部分。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好好梳理他的一切，以便于找到其他寶藏。”
“不，不是我本人敏銳。這隻是科學。”我咬了一口撻皮，“傲羅司把犯罪心理學的課本翻譯成了魔法版的課件，作為内部培訓教程。我是看着查爾斯閣下做完了這件事。”
斯内普教授意義不明的哼了一聲，大概是不滿意查爾斯總是把各類材料丢丢甩甩，并從不對我設防。
至于鄧布利多教授，則舉起了他的蛋杯，看起來非常的滑稽，“好，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敬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