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把三花貓從中島敦的宿舍裡帶回來後,就将其随手丢到一邊,本人哼着一首對貓的聽覺來說很是難聽的自創歌曲,潇灑地趴在榻榻米上,甩着兩條小腿,撿起身側的書看了起來。
律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使自己胖乎乎的身體縮成一團,找了個角落靠了過去。
如果不是需要借助偵探社找到織田作之助,他早就在被這臭男人威脅的時候就跑遠了,不然還能受這種氣?
要知道,敢威脅他的人和獸,前者墳頭上已經長滿了野草,後者已經被斑封印得死死的。
律也很是不爽地盯着太宰治的身影,思考找到織田作之助的消息後,必須得教訓對方一頓。
正巧,太宰治轉過來的眼神與三花貓冷酷的眼神對上了。
太宰治歪了歪腦袋,忽然恍然大悟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差點忘了,你還沒吃晚飯呢!”
律也:呵呵。
“不過,餓一頓應該沒關系吧?”太宰治作沉思狀。
律也:強烈要求換個鏟屎官!
“哈,開玩笑的,别那麼生氣嘛。”
律也表示自己很想報警。
在太宰治經過一頓屋内翻箱倒櫃後,找出了一支巧克力,他麻溜地拆開了包裝紙,親切地将它遞給了三花貓:“屋子裡隻有這個了,貓咪先生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律也深深地望了太宰治一眼,他不相信對方不知道普通的貓不能吃巧克力這個事,可自己是隻忍貓,這種食物并不會對他造成有效傷害。
所以,這男人是在試探他嗎?
自己究竟是哪裡露了餡......
律也在短短的幾秒内思考了很多,前兩天在偵探社也就時不時的裝作看看其他人的電腦,但這也可以歸于貓咪旺盛的好奇心這個說法,更何況他大部分時候表現得明明是正常貓咪的模樣。
除了......今天。
隻是他今天也就去了自己好友的曾經收養孩子的地方和曾經過租房的公寓,這兩件事應該不會引到這男人的注意吧?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到底哪裡惹到對方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三花貓持續發愣着,這個行為讓太宰治不太高興了。
于是太宰治朝三花貓揮了揮巧克力:“這是我珍藏的巧克力,很寶貴呢——”
“咔嚓”一聲,律也未等太宰治繼續說下去,直接面無表情地朝對方手中的巧克力咬了下去。
太宰治迅速抽回了手,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三花貓。
律也一邊咀嚼着腮幫子裡的巧克力,一邊冷冷地凝視對方。
哼,這家夥反應足夠快,真是可惜了,本來還能咬上對方一口。
緊接着,律也安靜地窩在角落裡,閉上眼睛打算小憩一會,然後等對方睡着後找個機會溜出去。
但是太宰治可不願三花貓這麼安甯,他将手中另外半截巧克力随手往垃圾桶裡一丢,似乎漫不經心地開口了。
“有件事一直困擾在我的心中,不知道貓咪先生能否為我解惑呢——”
隻想睡覺的律也:不想和讨厭的人說話。
太宰治也不管三花貓樂不樂意回答,他依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一開始呢,我以為貓咪先生是那些能夠顯形的咒靈,畢竟從高空中直直摔在堅硬的橋面上絲毫無損傷,可不是什麼普通貓咪所能做到的呢。”
聽到“咒靈”這個陌生的詞,律也雖然依舊閉着雙眼,耳朵卻不由自主地稍稍打開了些。
“然後我很快排除了這個想法......”
這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好慢啊。律也有點焦躁地蹬了蹬後腿,繼續保持閉眼狀态。
“你猜,我是怎麼判斷出的呢?”
律也:真不喜歡賣關子的人!
“是我的異能力哦~”太宰治觀察着三花貓的一舉一動,他壓低着聲音,如同魔鬼般的低語,“你知道嗎,貓咪先生,我的異能力可以使那些邪惡的生靈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律也瞬間睜開雙眼,身體猛地竄起,緊緊地貼緊牆壁,做出了一副随時準備進攻的姿勢。
他隐隐約約地想到“咒靈”是些什麼東西了,不就是那些長相極為奇形怪狀的生靈嗎?而且武裝偵探社附近與這間宿舍周圍看不到任何咒靈的現象,難道的确是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但很快律也冷靜了下來,既然對方已經排除了自己是所謂的“咒靈”的想法,那麼說明對方的異能力對自己沒有效果或者效果很低吧。
不對,的确對他有不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