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羅爾感覺到心中的悸動更加明顯，他看了看手中平平無奇的魔杖，有了一些疑惑。

“奇妙的故事。”他如此評價道。

“我也這樣認為，我到現在都很好奇我的曾祖父到底是找到了什麼地方。”奧利凡德伸了一個懶腰，“——他在寄過來那封信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了。我懷疑他可能是死在了那裡……”

萊羅爾沒有說話，默默把錢放在了櫃台上面。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比較相信那個老頭子的。”奧利凡德忽地笑了起來，“——至少，你是一個智者，先生。”

付完了錢，萊羅爾心情複雜地離開了這家魔杖店。

智者不智者他不管，再這麼花下去，自己的錢都要花沒了！

那他還不如是一個智障呢！

“Hi~”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在他的右邊響了起來，萊羅爾陰沉着臉回頭，發現是剛剛的那個阿爾遜。此時對方正靠在不遠處的牆邊，一臉微笑地看着這邊，神情有着少許的愉悅和探究。

“還有什麼事情嗎？”萊羅爾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他現在隻想研究一下這根魔杖，不想和這個看起來哪裡都古怪的少年在一起，有任何交流。

“我就是有點兒好奇。”阿爾遜微笑着說道，一邊不着痕迹地悄悄靠近了萊羅爾幾步，“我能看出來你有些特殊。别人都是完整的，但你是碎的。”

萊羅爾心中有多增了一份厭惡。

完整？碎的？

什麼玩意？

“我不明白。”他如實說道，“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的話就不要——”

“你應當明白你自己的情況。”阿爾遜打斷了萊羅爾的話，“因為這麼碎的話本人肯定是有所感覺的，不管強烈與否。”

“……抱歉，先生。”萊羅爾露出了一絲不耐煩，“起碼你告訴我什麼東西碎了？我不記得我有帶什麼易碎的物品。”

“嗯……”阿爾遜思考了一下，緩緩說道，“那應該說得上是……你的靈魂。”

萊羅爾靜默地看着阿爾遜，心中所想幾乎都要表露在了臉上。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一些什麼鬼話。

“我沒有騙你。”阿爾遜真誠地說道，眨了眨眼睛，“我是來自亞克斯利家族的長子，我們家一些人會看這個，而且能看得很好。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發現你的靈魂碎了！”

萊羅爾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碎了這個形容，也不算是不準确。

他不知道他的靈魂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的記憶确确實實地“碎了”。

腦海中所有他的過去都變成了一個個小的場景，任憑他怎麼會想都隻能看到一陣虛幻和散落的片段。而這些斷斷續續的記憶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地回憶鍊條，也沒辦法讓他弄清楚很多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弄不清楚自己在穿越之前究竟是去了哪裡。

“但你的狀态還不錯，這很神奇。”阿爾遜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萊羅爾的身體，“既然我們不久之後必然會在霍格沃茲重逢，為何不先認識一下呢？我相信我的父親不會反對的。”

萊羅爾沒有說話，他看着阿爾遜。

對方不認識自己，或者說是不認識原身。這一點幾乎可以确定，因為自己能感受到對方帶給自己的陌生感。

不過話說回來……他居然能夠看到靈魂？萊羅爾摸了摸下巴。怎麼做到的？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在你的眼裡，我的靈魂是什麼樣子的？”他斟酌地問。

“唔，我說過了，是碎了的靈魂。”阿爾遜回答道，臉色有些奇怪，“好像是被攪碎的那種，碎得相當徹底。老實說，我從來沒見過哪個人靈魂都碎成了這個樣子還能繼續活蹦亂跳的。”

“也就是說，真的有人靈魂會碎掉？”萊羅爾抓住了一點，立刻詢問道。

“靈魂碎裂本身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我見過一些靈魂有破碎迹象的人，但那些基本上都處于半瘋的狀态。靈魂方面的損傷是很難治愈的。”阿爾遜說道，“反正，你也不需要了解這麼多，你也聽不懂才對。”

萊羅爾皺起眉頭，“你這是在透過現象看本質？”

“一種表現而已。”阿爾遜擺了擺手，語氣輕快，“我認為這是我的特殊能力，當然，我不會用這個能力去窺探任何人的秘密，這樣一點也不優雅。”

“秘密？”萊羅爾立刻問道，“你能通過靈魂看到裡面蘊含的内容？還是怎樣？”

“我不行，我也隻是能大緻地看看靈魂本身。”阿爾遜搖頭，“但是據說我的祖父可以，這個是需要練習的，但我父親一直不贊同這個，所以我也不是很熟練。拜托，能發現你靈魂碎了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好吧！”

萊羅爾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說道：“這麼說來，你的家族對于這個‘看見人們靈魂的技能’是代代相傳的？”

“随機的。”阿爾遜說道，“我爸就不會，但是我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會，我也會。”

“會這種技能的人多嗎？”萊羅爾有些擔心地問道，他還不希望有太多人發現在記得不對勁。

“這不是技能。”阿爾遜解釋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有這種能力的人在巫師界都會有一個統稱的。”

萊羅爾愣了愣，他的大腦不知為何又開始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随着阿爾遜接下來的話噴薄而出一樣。

“——窺靈者。”

萊羅爾感覺到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