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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霍格沃茨的日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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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一周内,萊羅爾體驗到了飛行課、天文學課和魔法史課程。在飛行課準備大展身手的萊羅爾可恥地失敗了,他勉強讓掃帚到了他的手裡之後,那根掃帚就好像是不聽使喚的快要報廢的機器人,動作一頓一頓的,差點兒讓萊羅爾很沒有面子地當場吐出來自己的早餐。

相比之下,布蘭多的飛行技術就非常棒。萊羅爾眼睜睜看見布蘭多輕車熟路地跨上了掃帚,然後輕巧地在天上飛來飛去,甚至還當場表演了一個倒空翻和一個俯沖,獲得了霍琦夫人的認同和兩個學院學生的贊歎。甚至連一看就有點兒營養不良的貝尼托都能夠中規中矩在掃帚上穩穩飛行,萊羅爾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勉強讓自己的掃帚不發癫。

“你的平衡能力還可以,但是不太會控制力道,而且精神不夠集中,沒辦法很好呼應你的掃帚。”貝尼托低聲說道,淺色的眼睛裡是認真,“這需要多加練習。”

“說白了就是你技術太差。”布蘭多湊了過來,毫不留情地說道。

萊羅爾:呵呵。

“謝謝。”他不想和這兩個人多說什麼,他也不覺得自己的飛行技術不太好會有什麼影響。

——他記得赫敏也不擅長這個!他不擅長怎麼了!

他選擇性忽略了赫敏其他科目的優秀。

“你這人。”布蘭多無趣地撇了一下嘴,轉頭開始和貝尼托吐槽發生的事情,貝尼托則是默默聽着,沒有回應的打算。

等到了魔法史的課程,本來打算好好了解一下巫師的曆史的萊羅爾在賓斯教授如同催眠一般的聲音當中成功感覺到頭腦發脹、眼皮打架的情況,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穿越回去了,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回到了令人頭暈眼花的上課時間。

萊羅爾拼命讓自己保持清醒,在猶豫過後還是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這一下相當用力,萊羅爾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裡充滿了生理淚水,不過這也讓他成功清醒了不少。

不行!赫敏都在這種課程上能夠清醒地記筆記,他不認為自己差什麼!

抱有這種心态的萊羅爾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已經睡倒了一大片。布蘭多甚至很舒服地翻了一下身,口水都流到了課本上。而在他旁邊的貝尼托依舊臉色蒼白地坐在那裡,手裡拿着羽毛筆,目光微微有些發直,隐隐也有了困意。

察覺到視線的貝尼托緩緩轉過頭,和萊羅爾成功對視了。萊羅爾看到對方的淺色眼睛裡面有一瞬間的迷蒙,然後忽然清醒過來,用一種萊羅爾說不上來的感覺盯了對方一陣,然後面色古怪地扭過頭,繼續盯着賓斯教授。

萊羅爾感覺到有一點不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摸到了自己不知何時留下來的生理淚水……

沉默是今夜的康橋。

萊羅爾現在隻希望一頭紮進教室裡的牆縫。

不過好在貝尼托并沒有對此事發表過任何看法,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用什麼奇怪的眼神看過他,反而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但是萊羅爾不覺得對方短時間内會忘記這件事情,畢竟一個男孩在滿是沉睡魔咒的魔法史課堂上淚流滿面這種沖擊力極強的畫面一般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下次魔法史課我直接帶着我的日記本寫日記吧,或者幹脆擺爛睡覺。

萊羅爾冷靜地思考。

星期五的課程是黑魔法防禦術課和魔藥學課。萊羅爾在吃早餐的時候心情就不太美麗。經過一周的洗禮,萊羅爾深刻意識到了一個真相,那就是自己不是主角,沒有主角那樣的奇遇,更沒有主角那樣的過人智慧。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恰巧會魔法的普通人,他和其他的人沒有區别,或許在哈利眼裡自己的存在和其他的背景闆學生沒有不同的地方,在人群之中都不會注意到自己那種。

他默默喝完了最後一口清水,看着有些空蕩的杯子,萊羅爾陷入了沉默。

他本來就是不會主動找話題的人,陷入沉默也是很正常的狀态。禮堂内并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的身邊也沒有别的人。他靜靜地看着微微有些反光的杯子,看着自己在杯壁上扭曲的投影。

萊羅爾扯了扯嘴角,他忽然想起來有一天他試圖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門環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認為,人什麼時候是最孤單的時候?”

他記得布蘭多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門環并沒有否定這個答案,而貝尼托給出的回答就是“當自己被所有人不信任或者背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依靠的時候”,門環表示了對貝尼托智慧的贊賞。

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呢?萊羅爾想到,他忽然有一點兒想笑。

他記得,他說:“當他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應該是他歸宿的時候。”

當一個人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就算他有再多美好的羁絆,對于他的内心深處而言,都是一種虛假。

門環先生沉默了很久,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選擇了開門。或許它是在無聲地贊同,在無聲地回味,也許是它從來沒有聽過這種回答,但又找不到錯誤的理由,陷入了沉思。

“怎麼,在思考人生?”就在萊羅爾沉浸在回憶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響,将他從回憶的漩渦當中拉了出來。萊羅爾眨了眨眼睛,微微擡頭,看到了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

——阿爾格尼斯·布裡奇斯。

萊羅爾的嘴角垮了下去,他辛辛苦苦躲了對方一個星期,結果剛才自己一個不留神,居然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進入了禮堂。

“怎麼?很驚訝嗎?”阿爾格尼斯微笑着問道,随意地坐在了萊羅爾身邊,語氣中帶着輕佻。

萊羅爾并沒有看到對方的身邊有别的男生或者女生,很罕見地空空蕩蕩。俊美的臉上依舊是微笑,輕柔地注視萊羅爾滿是警惕的紫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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