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對。”阿爾遜笑笑道，“我也覺得這樣更舒服了一些。”

萊羅爾見對方不再開口，于是主動問道：“你……有沒有過一些缺少什麼的感覺？”

阿爾遜沒理解萊羅爾的意思，反問了一句：“缺少什麼？”

“不是物品，”萊羅爾試圖解釋“源”這種東西，“是一種精神或者情感方面的缺失……嗯，就是感覺自己有什麼東西被人抽走或者消失了？”

阿爾遜思考了一陣，才說道：“……沒有什麼太強烈的感覺。但是我隐隐感覺好像确實少了一點兒什麼，但是說不上來，就是那種感覺别人都有但我沒有的感覺，不過不是情感方面的東西。”

“我覺得我情感還是挺正常的。”

萊羅爾瞬間打起了精神，問道：“那你知道你少的是什麼嗎？”

阿爾遜搖了搖頭，“我沒太在意，要是非要形容的話，很像是一種無形的‘膜’，我覺得我在看每個人的靈魂的時候都會感覺到那種東西的存在，但是我并沒有。”

“‘膜’？”萊羅爾反問了一下。

“我知道這麼說很奇怪，”阿爾遜撓了撓他金色的頭發，“但隻是一種感覺而已，我也不太确定。”

“……我明白了，謝謝。”萊羅爾點點頭，決定回去翻一下貝尼托的日記本。

對方在後來的日記裡面描述了一下有關于“本源”方面的内容，雖然不多，但也是足夠讓他參考的。

阿爾遜看見萊羅爾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有多想就前往禮堂吃飯了。

萊羅爾一路疾行到了寝室，從自己的櫃子裡面翻出貝尼托的日記本，往後不斷翻閱，看見自己想要找的那一段。

“所謂人之本源，無非是由各種能量彙集而成的産物，很多人也願意稱之為七情六欲，但是那不是本源的全部。本源是一種無法具體描述的東西，非要說的話就是一種能量體形式的存在。而本源由很多‘源’組成，它們是一切小部分能量的源泉，這些‘源’其實是可以被取用的，但是失去了一部分‘源’的人不會太好受。”

“人們常說的‘喜’‘怒’‘哀’‘懼’四大基礎情感其實就是幾個源，不過巫師們更願意将這四種‘源’稱之為‘樂’‘躁’‘悲’‘畏’。而對于其他的一部份‘源’，也有一些相關的記載，但是都不算太清晰。就比如說掌控行動能力的行為之源‘行’，掌控一切情感控制的‘情’，亦或者是對于靈體的保護屏障‘障’等等都是屬于本源中的‘源’……”

萊羅爾目光掃過，停留在了那一句“亦或者是對于靈體的保護屏障‘障’”。

靈體保護？……靈魂！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猜測。

如果按照阿爾格尼斯說的那樣，阿爾遜是失去了一部分“源”但是自我沒有察覺，那麼很可能就是因為本身亞克斯利家族就是“障”之源非常脆弱的家族，這讓他們很容易看到别人的靈魂，但是不清楚，隻是一些啟示。而阿爾遜則是直接被人抽走了所謂的“障”，這也導緻他的靈魂沒有任何保護，但也給了他直接看穿别人靈魂的能力。

這是饋贈也是詛咒。

失去了“障”之源的阿爾遜有了神奇能力也就代表着他本身的靈魂沒有任何保護，而霍格沃茨之所以有“壓制”的作用，其實就是在無形當中給予了阿爾遜這樣的保護，讓他的靈魂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而對于靈魂的傷害……萊羅爾想到了攝魂怪。

那是在哈利三年級，也就是自己和阿爾遜四年級的時候要面對的東西。失去了“障”保護的阿爾遜在面對這種怪物的時候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甚至可能因為靈魂的不受保護直接吸引來攝魂怪的注意。

萊羅爾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管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但是也确确實實關系到一個青少年的生命。

而且，就算自己想管，該怎麼管？

看着手裡的日記本，萊羅爾又一次陷入了猶豫。他沉默地坐在那裡很久，直到陽光照到了他的眼中。

他最後狠狠捶打了一下桌面。

“阿爾遜，算我欠你的！”

他飛快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然後翻出來一張羊皮紙。

“阿爾格尼斯·布裡奇斯：

有關于本源的事情，我今天有了一些進展，同時也請求你和古德裡安學長的幫助。我在今天遇見了阿爾遜·亞克斯利，知道了他丢失的‘源’是屬于對靈魂有保護的‘障’……”

他簡單寫完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和想要獲得的幫助，然後把書信疊好，找到了級長專用得寝室，把信從門地下塞了進去。

——所以最後他還是決定幫了一把阿爾遜。

他走向了溫室，面無表情地忏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