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老頭子一樣。”哈利嘟囔了一句，“其實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

“當然。”萊羅爾笑道，想了想，接着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是哈利的朋友，不是救世主的朋友。”

哈利的動作微不可察停止了零點幾秒的時間，他薄薄的嘴唇揚起一個無法掩飾的弧度。

“——其實，本來就是這樣的吧，萊羅爾？”

***

“格鬥俱樂部？”貝尼托冷哼了一聲，“洛哈特這家夥倒是主意多的是。”

“他畢竟也是喜歡搶風頭的。”萊羅爾聳了聳肩，“也不算太意外——貝尼托，你在看什麼？”

貝尼托淺色的眼睛瞄了布蘭多一眼，随後才把手裡的羊皮紙轉了過來，解釋道：

“我在看一些野史雜文，不是很正規的那種，就是用來消遣一下。”

“野史雜文？”布蘭多原本有些困倦的神色立刻消失了，他蹦跳着竄了過來，好奇地探頭問道：“你看什麼野史呢？這東西我知道不少的！”

貝尼托掃了一眼手裡的羊皮紙，無所謂地說道：“中世紀巫師貴族野史……怎麼，你也知道這個？”

布蘭多并沒有被問住，而是自信地說道：“你問吧！你隻要問，我就能答上來！這種程度的野史雜文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真好奇你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知識是怎麼來的。”萊羅爾吐槽了一句。

布蘭多一臉神秘兮兮地說道：“你不懂……巫師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聚會，然後交換物品或這情報！雖然現在基本上都變成了舞會這種高調的形式，但是那種地下秘密組織之間的神秘聯絡到現在也還是有的！”

“我以為魔法部把這些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萊羅爾略有些驚訝。

“那群老油條能幹什麼事情？無非是花點兒錢串通好幾個人，然後給群衆演一波戲，最後再配上頭版新聞，說是什麼‘成功解決一個地下非法巫師交易組織’之類的屁話……”布蘭多對此嗤之以鼻。

“就算是這樣，”貝尼托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罕見露出了一絲笑意，“和你有什麼關系嗎？難不成你能參加？”

布蘭多搖了搖手指，“非也非也！我比參加這種聚會更加高端！”

萊羅爾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覺得這種預感一般都很靈——

“我是這種聚會的創建者！神秘的巫師首領，千年巫師家族的後裔，不可揣測的大魔法師！”

萊羅爾和貝尼托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布蘭多。

“你這是做夢了嗎？”萊羅爾問道，“做夢做的水平還不錯？”

布蘭多一瞪眼，“我沒瞎說——好吧，我承認創建的是我的先祖不是我……但我保證我絕對當過主辦方的！”

“你的先祖？”貝尼托有些疑惑，“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比較厲害的姓氏為史塔克的巫師？”

布蘭多撇撇嘴，拉長語調說道：“我不是解釋過了嗎——你忘了我剛才說那那一串形容詞？那可不是我瞎說的！那就是我先祖當時的尊号！”

“神秘的巫師首領，千年巫師家族的後裔，不可揣測的大魔法師？”萊羅爾好笑道，“這個尊号倒是很有意思，基本上說了等于沒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先祖是一個搞神秘學的。”

布蘭多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們家很久以前确實接觸過那種東西，但後來就不搞了。先祖創建的這種地下聚會到現在還在實行，也不知道多少代過去了……現在我父親主持這個聚會，我一般就是旁聽人員。”

萊羅爾略略有些羨慕地道：“那也很不錯，也是一種可以見見世面的渠道。”

布蘭多搖了搖頭，“他們交易的東西大多數也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很少有人願意交換情報的，現在又不是什麼動亂年代，誰會有功夫收集各種情報？我從小到大參加那麼多次聚會，收集到的野史雜文也是情報的大多數。”

“野史雜文可以算是情報？”萊羅爾好奇問道。

“算，但是賣不上什麼價錢，一般就是圖一樂的東西。”布蘭多聳聳肩，抱住了後腦勺，“一半五個銅納特就能換到一條野史，雖然數額很小，但畢竟蚊子腿也是肉嘛，總有人願意賺這點兒錢的。”

“所以……”貝尼托一眨不眨盯着布蘭多，“你都知道些什麼？”

布蘭多掃了兩個人一眼，笑道：“很多，你問我答？”

“好。”貝尼托毫不拖泥帶水，“你知道——黑暗動亂大災變嗎？”

布蘭多思索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這确實夠冷門……很少有巫師提及這個時代……怎麼，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貝尼托抿了抿嘴：“你知道黑暗動亂大災變有那些貴族參與了嗎？”

布蘭多似乎被問住了，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很久，才說道：“這個……确實很難考證了。那些古老貴族，和現在的純血二十八家族相比，就是一個爺爺一個孫子的區别。”

“我知道。”貝尼托冷靜地說道，“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知道這個動亂時代到底是怎麼掀起的嗎？不管是不是野史都可以。”

布蘭多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說道：“這個确實很不好回答……我确實聽過有關的一些說傳說，但是我的父親和祖父隻認同一個說法——

那個動亂又絢麗的年代，始于愛的魔法和被反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