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帽看上去幾乎都要跳了起來，原本就醜陋的身體不停地扭曲，似乎看到了什麼極度驚恐的事物。

“别别别，我剛剛隻是打了一個盹兒——您知道的，上了年紀的帽子也是要注意休息的！我絕沒有無視您的意思！”

“真的？”萊羅爾懷疑。

“千真萬确！！！”分院帽大聲保證。

萊羅爾被他喊的腦袋疼，下意識瞥了一眼周圍的畫像，結果發現畫中所有的校長此刻早已經沒了蹤影，隻剩下孤零零的畫框挂在那裡。

……他有這麼吓人嗎？？？

就連福克斯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飛沒影兒了！

“是這樣的，其實我想問你一些問題……”萊羅爾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分院帽又開始發起抖。

“沒問題沒問題，尊貴的麥克米蘭大人，您今天的偉大依舊讓人難以直視，您強大的力量讓人心生敬畏，您英俊的外表依舊讓人難以挪開目光，您……”

“閉嘴！”萊羅爾眼看這帽子像是中了邪一樣開始瘋狂贊美他，立刻喊停，生怕到時候這帽子都要跪下來喊爺爺了。

以前他怎麼不知道這帽子還有這種舔狗屬性？！

“你……很害怕我？”他疑惑地問道。

“不不不，我隻是被您的光芒閃瞎了眼睛！”

“你有眼睛嗎？”

“……額，我是指帽子的心靈之眼！帽子都有這個的，真的！”

萊羅爾不想再計較這種無聊且沒有任何價值的問題。算了，怕就怕吧，怕了說不定更容易薅羊毛……啊不是，是請教問題。

“分院帽先生，我一直想問，之前在您給我分院的時候為什麼不聽我……咳咳，為什麼您的反應那麼大？”

分院帽動了動，似乎是悄咪咪地伸了一下脖子，然後無辜地開口：“這個嘛……其實是因為……額，其實也沒什麼大的原因。我在給您分院的時候，感覺到了您身上獨特的氣息，我太緊張了，所以反應大了一點兒……”

“獨特的氣息？”萊羅爾眼睛一眯，“詳細說說？”

分院帽似乎是猶豫了一陣兒，才說道：“其實……我感受到的氣息，不僅僅是您偉大的氣息，還有羅伊娜·拉文克勞女士的氣息。您說說這，這讓如此渺小的我同時面對您們二位這麼偉大的人物，我這……我這不也是有點兒害怕也正常麼……”

“羅伊娜·拉文克勞？”萊羅爾有些驚訝于這個名字，眼睛都睜大了些許，“你從哪裡感覺到的這個氣息？現在呢？”

分院帽顫着聲音回答：“我也說不清啊大人，但那種感覺絕對、絕對是您二位的氣息啊！至于在什麼地方……我實力卑微，也說不太準，可能是您的靈魂，也可能是您的心靈……總之就是難以察覺的地方……”

“至于現在，我覺得似乎您的氣息更強了一些。至于拉文克勞女士的氣息……嗯，我還能感受到，但已經弱了些許……我當時也是迫于無奈，我以為拉文克勞女士親自盯着我分院呢，一着急就給你分院了……”

萊羅爾聽完隻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有他自己的氣息，或者說原來的他的氣息是很正常的。但為什麼會有……拉文克勞的氣息？這不對勁。自從自己穿越過來，自己和這位女士的接觸也僅限于史料文字，别說見過面了，到現在萊羅爾對這位女士的事情也是各種搞不明白。按道理來講，拉文克勞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而現在居然告訴他，自己身上有這麼一位存在的氣息？！

“分院帽先生，那……有這種氣息的前提是什麼？你知道嗎？”

分院帽思考了一會兒才委屈巴巴地說道：“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帽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必要的前提，不過以我的少的可憐的知識來看的話，就是拉文克勞女士和您之間肯定有一些奇妙的聯系，這種聯系的具體媒介我不是很清楚，也無法窺探，不過我唯一确定的是那種聯系很難斷裂，至少到現在依舊穩定存在于您的身上。”

很難斷裂的聯系，甚至于無法窺探……

萊羅爾眉頭皺得更深。

之前斯萊特林就想方設法和自己建立神秘學聯系，但不知道作用是什麼。如今通過分院帽的話來看，自己和不知道還活沒活着的拉文克勞之間也有這種聯系，不過明顯和斯萊特林剛剛勉強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微弱聯系相比，拉文克勞和自己的聯系明顯強大了許多。

而且根據它的話……萊羅爾默默思考，自己剛剛來到霍格沃茨那會兒和羅伊娜·拉文克勞的聯系竟然是更強于現在的，這本身就極其匪夷所思。再加上究竟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削弱聯系還是隻有長時間處于霍格沃茨才能削弱聯系這個問題也尚未可知。——但不管怎麼說，萊羅爾依舊覺得有這種聯系不會是什麼好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靈魂不管和原來的那個“萊羅爾”是什麼詭異的關系，但他本身具有的穿越前的記憶來看，确确實實是穿越而來的。拉文克勞是怎麼和自己這樣的靈魂建立起聯系的？她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在一千多年前幹擾一個當時根本不存在在這個世界的靈魂吧？更别提建立聯系了！

“你認識之前的‘我’嗎？”萊羅爾決定暫時換一個問題尋找突破口。

分院帽哆哆嗦嗦地點了一下尖尖的腦袋。

“我曾經有幸見過您的容貌……”

“那你覺得……”萊羅爾緩緩問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許拍馬屁，實話實說。”

分院帽這一次似乎是絞盡腦汁一般，才開口道：“我……我不是很清楚您的事情……我根本不敢窺視您……”

“您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