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不要對别人的學生做奇怪的事啊。”
平淡的語氣和像是跟朋友打鬧的内容格格不入。
地面被「茈」砸出了一個深坑,擊起的沙塵遮蓋住施術者的身影。
驟起的狂風吹散塵埃,那個高大修長的身形才從中出現。銀白色碎發不知何時被放下,随着風的方向飄動。
那雙琉璃般的瞳孔冷漠的注視着下方狼狽的夏油傑。
啧,來的真快。
他的餘光關注着被自己擋在身後的小少年,确定身上沒有損傷後,才松了口氣。
在「茈」襲來的瞬間,夏油傑已經護着小水母躲開,畢竟是他實現大義的核心存在。
理智上是這麼說的,但仔細想想,伸手抓住小水母的動作根本沒有經過思考,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現在小水母毫發無損,而夏油傑自己就沒那麼幸運了。
單手捂住往外冒血的胳膊,夏油傑對上快要結出冰的視線,嘴裡嚣張的話不減,“什麼奇怪的事,不過是邀請他加入正确的地方。”
“正确的地方?”五條悟悠哉悠哉的走到他們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每個人的心尖上,“你是指不擇手段的詛咒師是正确的地方?”
很直白的說,他現在很惱火,所以語氣是越發的冰冷。
夏油傑像是沒意識他的情緒一樣,無視身上的鮮血,反諷一句,“那也比在被爛橘子攪混的咒術界好,至少不會因為消息錯誤而死去不是嗎?”
這每一刀都刺的又穩又狠。
五條悟沒有再回答。
他的傑已經和那些詛咒師沒什麼區别了,現在已經極端到可以殺害咒術師。
想起自己一來就看到的畫面,越發确定心裡的某個決定。
從第一次被傑逃脫開始,因為那個水母咒靈的出現,傑有了變化,雖然不至于回到高校時的狀态。
但行為上似乎已經偏離了極端滅世這條道路。
所以他在考察,是否要殺死傑,是否需要殺死傑。
那個不再會因為這個世界露出笑容的傑,現在還有沒有改變的迹象。
即使像他之前說的那樣,隻是改變在一層膜之上,但一直不變的根源終究還是會有影響。
一切似乎都在變好。
直到看見夏油傑指示水母咒靈殺死乙骨,他知道,不需要再考察了。
結論很明顯了不是嗎,傑早就死在了那個夏天,現在的他,隻是一個行走在更極端那條路的幽靈。
哈,他歎息一聲,擡手擋住臉部,從指縫中露出的眼睛溢出殺意。
殺了吧。
萊洛似有所感,緩緩融化為水母的樣子,纏繞在夏油傑的胳膊上。
[傑咪,要像上次一樣嗎?]
第一次逃離的時候,就是靠近吸取五條悟的咒力,讓他失去行動力。
不過五條悟顯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現在的他絕對不會讓他們有靠近的機會。
隻見那個高大的男人擡手,一個藍色能量團在他指尖聚攏。
「茈」
藍色能量團快速朝着他們奔去,夏油傑及時跳到其他位置,移開的同時還不忘帶着被吸暈過去的乙骨和半殘的「詛咒女王」。
之後的每一次都是威力更大的「茈」,最開始那一發顯得是那麼不值一提。
傑咪...身上的黑點變多了。